这是在给谁上眼药呢?
有规定东道主选手就必须拿冠军吗?
体育竞技能者居之,东道主冠军?
不如以后哪个国家拿到主办权,就把金牌直接发过去得了,还比什么比啊。
喷薄而出的烟雾挡住了约翰眼底的不耐烦,懒得再听身后裁判们的交谈。
这边儿。
摄像头终于移开了。
被镜头骚扰了三分钟的两个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骤然放松下来,该做什么就继续做着什么。
不过安静了很久的嘴巴,终于发出了声音。
“拍的好像有点久。”
“嗯,”
“可能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吧。”
“嗯。”
关于上镜头这事儿,余乐和白一鸣都看的很淡。白一鸣是拍的都烦腻了,余乐虽然不至于,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也无瑕顾忌拍摄这件事。
余乐今天思想负担有点重。
主要他想拿冠军。
也清楚冠军不好拿,过度的期待可能会影响他这场比赛的发挥。
其实柴明传过来的话,也说的很明白,让他不要怕失败,去拼一下,也就是说,三场比赛,全部摔倒都没关系。
这并不能缓解余乐的压力,余乐是打心眼儿里想拿个冠军回去。
他都答应白一鸣了。
这也是余乐今天特别卖力的原因。
感觉好像还没怎么活动开,广播就叫着决赛的选手集合出发。
余乐停下手上的动作,便拿起行李走了出去,白一鸣安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儿。
“余乐,白一鸣,加油!”何宇齐率先喊了一声。
“加油!”然后是其他队友的声音。
余乐转身挥挥手告别,走进了队伍里。
90多名预赛选手,将近八比一的淘汰,就剩下12名决赛运动员。
米国报名的人多,并没有占到好处,只有亚瑟和比利两个人进入决赛。
曾经坡面障碍技巧是米国人的天下,但随着加入这项运动的国家和运动员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无法再拿到这个项目的优势权,预赛的第一名被约拿抢走了。
这也让比利有些焦虑,第二名并不能挽回他在米国越来越差的口碑。
所以余乐过去的时候,比利完全没有闲心寒暄,视线的余光一直在约拿的身上绕,垂下的眸子里藏着浮躁的情绪。
但亚瑟就很乖了。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场的比赛,这一场比赛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人给他压力,他能轻松进入成年组的决赛,就已经心满意足。
“余。”余乐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了小孩乖巧打招呼的声音。
余乐微笑。
12个人很快就到齐,在领队的带领下,他们拿着自己的装备走出门,坐上缆车,很快就到了休息室里。
这个休息室没有直播电视,倒是所有的商店都开门了,一路走过去的时候,鼻端萦绕着咖啡的香气。
咖啡因这些年,时不时被列为违禁品,时不时又被平反,其中缕缕将咖啡从兴奋剂归类里解脱出来的米国,出了大力。
换句话说,在米国的比赛,喝咖啡是安全的。
就连选手室里准备的水,都有咖啡提供。
大家一进去,有的就接了一杯咖啡来喝,咖啡确实能提高专注力,高浓度的糖分也能够缓解过于紧张的神经。
余乐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但他决定今天要给自己来一杯。
马克杯就倒挂在杯架上,被仔细地清洗,并且烘烤干净。将马克杯放在咖啡机下面,按下按钮,很快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就灌满了白色的马克杯。
余乐将咖啡端起来,与奶糖充分融合的咖啡呈现出深褐的色泽,在水杯里摇晃。
就站在吧台边上,余乐一口气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白一鸣定定地看着他:“……”
余乐抹着嘴走回来:“我安静一下,比赛加油。”
白一鸣点头,知道余乐应该又要闭目养神了。
每次比赛,余乐在赛前都会找个地方坐下,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