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64。”
余乐:“不错啊!”
孙毅:“我第二个跳台落地的时候手撑了地,全程分被扣了10分,不然也能上70分。”
余乐:“那下把努力。”
“所以你全程分……”孙毅说到这里,突然就闭了嘴,面色古怪地看着余乐。
就在这时,前排的观众响起掌声,通道的尽头也看见了白一鸣年轻矫健的身影。
年轻的小孩儿就是精神,不足十八岁的年纪,身边是跟随的掌声,扛着滑雪板这几步走的朝气蓬勃,像只从雪山上下来的豹子。
余乐迎上去,问:“多少分。”
人白一鸣也算是经验丰富,绝不会和余乐那样兴奋到呆木,淡淡说:“84.25。”
余乐一听,竟一点不意外,果然上了80。
通过他和白一鸣在国内的比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分数差距大概在10~15分左右。
不过……
余乐问:“哪里扣分了?”
84分给余乐就是高分,给白一鸣就有点低。
白一鸣蹙眉,说:“全程分只有32,450度下桥的时候不太干净。”
顿了顿,又说:“u型池没能完成900,只拿到了7.5分。”
余乐的u型池是720转体,没有摸板,裁判给了他6.8分。
白一鸣没完成900,最差也是720,而且一定还有个高难度的摸板,裁判却只给了他7.5分。
这是一种明确的不认可,因为白一鸣是u型场地未成年组的世界冠军,他只有拿出冠军该有的实力,裁判才会给他更高的分数。
所以“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处,裁判因为预期低,所以只需要做的好一点,就可以拿到还不错的分数。
但如同白一鸣这样的著名选手,拿不出自己本该有的成绩,裁判是会扣分的。
分析了一通白一鸣的分数,余乐才开始聊自己的分:“我主要高在全程分上,刚刚几乎没有失误,36分很高了。可惜我自己水平还不够,道具分都不算高。除此以外,我觉得我有点受到难度储备的限制,裁判给我打分比较谨慎,7.00分左右的分值,是我给他们的整体印象。如果下一轮我有更好的发挥,或许能够把分数再往上加一加。”
余乐分析的很对,孙毅也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余乐的逻辑,白一鸣的整体印象分在8.00分左右,他和余乐都在7.00分左右,所以上一轮余乐只是赢在了全程分上,这让孙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赛场上,教练能够指点的实在有限,柴明勉励了余乐和白一鸣一人一句,就让他们回到山上准备第二轮的比赛。
孙毅却被温喜德拉到了一旁讨论。
温喜德对孙毅那是绝对的尽心尽力,帮他编排第二轮的动作,该选择的道具,以及这一轮没有发挥好,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下一轮需不需再挑战一次。
余乐和白一鸣说说笑笑地从孙毅眼前走过,温喜德就在孙毅面前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孙毅的目光追着离开的两个人,直至移动的视线再度落回温喜德的脸上,孙毅抿着嘴角,努力耐心地继续听下去。
每组一共20名选手,平均不到三分钟一场,大概滑一轮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余乐他们还有第二场比赛要比,但时间并不紧张,所以悠哉哉地上了缆车,还能在缆车上居高临下的重新观察赛场,在心里反规划,确定第二轮的比赛。
余乐现在心态很放松。
不是说这个分数就一定能够拿到积分,而是他在上一轮已经拿出了他的全力,没有留下遗憾,这就够了。
第二轮他还可以去拼,拼成功了固然很好,但失误也没关系,因为超出能力的技巧,注定了会有一定的失败比例,而他正在做的,就是努力战胜失败。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比赛,“战胜失败”的过程也是很有趣。
到了坡顶,先上车的白一鸣就等候在那里,他等着余乐走到面前,突然说道:“柴教练挺好。”
余乐:“?”
白一鸣说:“有担当,也相信队员。”
余乐恍然大悟:“哦,怎么突然聊起周晓阳那件事。”
“不是。”白一鸣却摇头,“我是说比赛过程里参与到队员的计划里,这样不能培养出独立优秀的运动员。”
所以……他说的是温喜德插手孙毅第二轮的比赛?
余乐对这件事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走吧,我得休息一下。”
白一鸣点头,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与余乐一起走向小屋。
余乐之前一直专注在比赛,又有点兴奋,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风好像又大了一点。
靠近木屋抬头看了一眼,风力还是三级,但已经达到了4.0m/s,抬头看天的时候,脸上会有些冰冷,细小的雪花落下来,被脸上的温度融化,变成了水珠。
现在是当地时间的中午三点半,最近这片山脉总是会在下午下雪,大雪会持续到第二天的清晨,当第一缕的阳光照亮大山的山脊,雪便停了。
余乐有点担心,第二轮的比赛会受到影响。
风力三级已经不适合比赛,更不要说眼看着就要向四级奔去,该不会比赛比到一半儿,就有暂停比赛了吧?
余乐发现自己有真点“乌鸦嘴”的潜质。
不,关键他还没有说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