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孙毅成了团队核心,又跑去滑坡面障碍技巧后,周晓阳日子是别提多难过。
他不出成绩,温喜德更不重视他。他出了成绩,孙毅又生气。
左右不是人。
余乐还挺能理解周晓阳当初为什么要在比赛的时候,对他笑。
换成谁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待久了,也想呼吸一口新鲜干净的空气。
余乐的出现,就是他想要吸入的那口气。
第90章
所以看见周晓阳一双求助的眼, 他就笑了,招手。
周晓阳推着行李走过来,也笑的憨憨的, 乐呵呵喊着:“余乐。”
“嗯。”余乐伸手接过周晓阳的行李,“哪个屋,帮你拿上去。”
“我能行, 不沉。”周晓阳很高兴,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余乐直接伸手提了一下, 倒是真不重,而且就在二楼。
他跟着周晓阳上了楼, 问:“这地方经常来吧?”
“嗯,我最长的时候在这里训练了三个月, 挺熟的,这里的白葡萄酒特别好喝,比赛结束你可以买点儿,带回家当礼物最好,有家店特别地道, 包装好还不贵,送出去特别有面儿。”
“我还真就想过带礼物回去, 你这个建议提的很是时候。”
周晓阳挠着头笑,又憨憨地说:“能帮上你就好。”
余乐把周晓阳送进屋里, 他和一名省队的队员同住,这位省队队员对余乐有明显的敬畏, 看见余乐就急忙站起身,喊了一声“乐哥”。
余乐在国家队里年纪算是偏大一点, 国家队里更多还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 20岁是出成绩的“黄金期”。
余乐转项过来, 很快就要迎来他22岁的生日,他的“黄金期”不知道还剩下几年,总之是越过越少。
省队队员叫他一声“哥”,确实是因为年龄问题,同时也是因为余乐拿下国内单项冠军,在自由式滑雪的圈子里,地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余乐倒是没认识到这一点,主要还在跳水的时候,喊他“哥”的人也很多,所以一看这省队队员面嫩,就点头应下。
在屋里和两人聊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周晓阳,让他没事就上楼找自己玩。
周晓阳得了话,如获至宝,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点头。
就这样一直聊到程文海来找人,余乐才告别离开。
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时间,两人回到房间,程文海一副吃酸捻醋的模样:“你跟这个周晓阳走那么近干什么?”
“人招呼我,我就招呼过去,再顺便聊几句,就耽搁到现在。”
“你不知道他和孙毅一挂的?还是温喜德一手教出来的队员。”
“知道,但不妨碍正常来往吧。”
程文海看他,不明白了。
余乐想想,走到窗户边上,指着窗外说:“这是国外啊,到处都是金发碧眼外国人,就算同样黑发黑眼的r国人,他们学习你们的技术,鄙视成绩差的我,然后谋划着在赛场上怎么干掉我们,升起他们的国旗,奏响他们的国歌。
我觉得吧,在争夺冠军和荣耀的时候,咱们真正能够信赖,托付后背的人,只有咱们的队员,咱们的同胞。
所以别太在意这些派系上的东西,如果我们队里可以像跳水队那样,从上到下拧成一股绳,不是更好。
而且柴教的困境,不也解决了?”
程文海听的使劲眨巴眼睛,又翻来覆去的想个半天,最后由衷赞道:“世界赛场的常客就是不一样啊,格局老大了,你这是在以国为单位战斗啊。”
余乐被逗笑。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国内那段时间也一度陷入队里的混乱局面里,思考过,担忧过,也质疑过这样的环境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当他走出国门,来到这里,沉睡在他心里的真正答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浮现。
在国家荣誉面前,在运动员的使命面前,所有的矛盾都变得不重要。
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携手共进,荣辱与共的战友!
两人说笑没一会儿,路未方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们下去,说是白会长到了。
这次白会长带队集训,主要还是负责外交协调工作,所以就另外坐了一辆小车,在城里与有关部门接洽。本以为今天就住在城里,没想到这前后也没隔一会儿,就过来了。
不过白会长来,把他叫下去是怎么个回事?难道是有“秋后”算了他“诱拐”白一鸣离家出走的罪?
余乐只能拿起外套,与程文海一起往楼下去。
训练队一来,大楼里就热闹了起来,年幼的孩子打打闹闹,年纪大点的也在不停交流,一路下去,走廊两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还有人进出,看见余乐都会喊上一声:“乐哥。”
当初还在跳水队的感觉回来了。
余乐就熟门熟路,笑着回应。
等下了楼,前厅没有人,不过爱莎指了一下娱乐室的位置,余乐道着谢,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