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习惯了压力,你可以从容面对任何的赛场,哪怕失误都不会被击倒,所以自信一点!
你没问题!!
这样打着气,余乐深呼吸了两口气,轻易的就将自己的状态找了回来,继续保持比赛状态。
这正是一名优秀,且有经验的选手,正确的比赛状态。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三个传送带,即将抵达赛道的最顶端。
其实这处现代化的室内滑雪场里有架设缆车,但余乐来了这么多次,一次就没看见开过,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才会开放。
缆车距离头顶的位置并不算高,所以安置移动摄像机的绳索从缆车与缆车之间的间隙穿过,至少今天比赛期间是绝不会开放。
余乐的目光随着缆车的方向移动,身体也跟着拧动,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就身后的周晓阳。
周晓阳抿着嘴角,脸绷的很紧,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大概不是调整状态,就是在脑袋里过动作,被余乐看见也没反应,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再转过头来,传送带到了头,他们也来到了坡上。他们被要求进入小屋里等待比赛,直到来到小屋的凳子前面,余乐看见孙毅将滑雪板抱在怀里,找个地方一窝就不动了,也是沉在比赛的状态里。
这一个二个的……
余乐失笑。
倒是显得自己不专业了。
第一次和队里这两人排的这么近,余乐也确实是第一次发现他们的赛前也都有自己的习惯。
到底是国家队员,即便国际大赛的经验没有余乐丰富,但国内的比赛不比余乐少,相信这些年也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赛前准备方式。
余乐把目光收回来,不像这两人在座位上安静独处,他脑袋里过动作的部分已经完成,距离上场又有一会儿,比起不停的在用脑袋想,他现在更应该活动逐渐有些僵硬的身体。
将滑雪板找个靠墙的位置放下,余乐找了个空处独自热身。
没过一会儿,出发点裁判的对讲机响起,探身进来:“一二三号选手装备比赛。”
一声响,像是在安静的夜晚放了一支鞭炮,休息屋里瞬间活络了起来。
“加油。”
“加油!”
认识的人相互鼓励,前三名选手抱着自己的滑雪板,一边挥手,一边往门外走去。
然后陆陆续续的,余乐的身边多了不少人。
他们站在窗户边上,探头看着比赛,时不时地聊上一句。
“这一次的赛道好难啊。”
“对啊,竟然会有墙,我好像就在前年的世锦赛见过。”
“x-games还挺常见的吧。”
“关键没练过,不上墙会不会扣分?”
“扣分是不会扣的,但滑了肯定会加分。”
“算了吧,稳扎稳打滑完全程,我教练让我进前八名就行。”
“那是你能力够啊,像我教练就什么要求都没有,我能进决赛他都挺意外的。”
“哈哈哈,说明你今年能力提高,状态也好啊……”
这两人聊到这里,开始例行的“商业互吹”,余乐本来就没打算听,现在就更不想听,便将目光落在了赛道的“墙”上。
“墙”是这个赛道最另类的道具,通体红色,像个大圆桶一样横在第二街区的正中间,像是一个肌肉夯实的大力士守门员,对每一个迎面滑来的选手咆哮着:“来!来挑战我!飞跃我吧!”
余乐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待这个“墙”,但余乐觉得很新鲜,也很喜欢,他已经研究出了好几个玩法儿。
接下来的比赛,第一轮,他就会用最有趣的方式去挑战这个“墙”。
就在这时,第一名选手出发了,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街区。
从正前方的雪台正面上桥,直接滑到尾端,270度正面下桥。
一个简单至极的第一街区结束。
他来到了第二街区。
也就是“墙”所在的街区。
但是这位1号选手相当保守,他的坡上变换方向,选择了避开“墙”,滑上最靠左边的三米短桥,从侧面上桥,依旧270°下桥,然后往跳台区滑去。
对,这次的赛场因为场地的原因,所以只设置了两个街区。
因而这两个街区的满分值分别是15分,只要出现失误,扣的就稀里哗啦,简直触目惊心。
一共十二名进入决赛的选手,其中最后三名选手靠着高于35分的成绩,幸运地进入了决赛。
就比如在余乐身边说“他家教练都意外他能进决赛”的那名选手,就是因为在第一街区摔倒后,又踏踏实实地将接下来的部分都努力滑了一下,因而拿到了高于一些直接放弃比赛的选手的分数,莫名其妙地进入到了决赛里。
要论能力,这些老实滑完赛道的选手,未必比没能进入决赛的选手强。
就包括已经滑的没影的1号选手,就属于基础水平都不高的类型,他两个街区都选择了最简单的路线,并且也都只展示了一个技巧,即便没有失误地拿下全程,最后的分数也不会多高。
余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也就40~45分中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