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像个小姑娘似的迈着内八追了上去,电梯门徐徐关上,他满眼迷茫的与48名选训队员对望。
电梯门又关上了,下滑。
柴明望着跳动的电梯屏幕,问:“余乐和你说过没有?他是跳水,还是来滑雪?”
……
邓总叹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用眼神压制余乐,久久才说了一句:“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是怎么想的?是去滑雪,还是继续留在队里。”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余乐始终垂着的眼眸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邓总,然后看向张教,表情严肃:“邓总,张教,在做选择前我有话想说。”
竟然不是直接给答案?
张教瞬间坐直了,邓总也扬了眉。
两人都没有预料到余乐会在这个时候犹豫。
张教不可置信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放弃?”
他站起来,暴躁地叉腰,指着余乐吼:“你!你你给我想好了再回答!”
余乐的嘴角抿紧,也站了起来,眼神比前一刻坚定:“我的打算,还有我的分析,希望张教您能听一下,无论如何,拜托!”
困兽似的男人巴拉着头发,几次开口又闭上,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
柴明过来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在余乐的面前。
他头戴一顶鸭舌帽,从计程车上下来,身上穿着整齐干净的运动衣,帽檐下的眼眸深邃,走路虎虎生风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他时时刻刻都在生死线上徘徊。
程文海跟在旁边贼眉鼠眼的,看见余乐眼睛一亮,那好奇的模样恨不得扑过来,马上就问出个一二三四。
余乐接了电话,就在运动员公寓的大门口等着,见柴明不是自己开车过来,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迈出大门迎了上去。
柴明表情阴鸷地看着他,“谈完了?”
“暂时吧。”
“你怎么说?”
“没怎么说,我觉得最后还得看您和张教他们沟通的结果。”
柴明深深看他,眯眼凑过来的模样像是一只猎食的鹰隼,“你就没说点儿什么?”
余乐抿着嘴笑:“说了点儿话。”
柴明看他表情,眼底的凶狠又徐徐地退了下去,开口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说来听听?”
余乐摇头轻笑:“您还是赶紧吧,邓总他们还等着呢。”
柴明眉梢一扬,收回目光的时候脊背挺直,扬着下巴走出去的模样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走的六亲不认。
余乐就这么一路将柴明送到了教练楼的318,关上房门,他和程文海留在了外面。
程文海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可给我憋的,赶紧的啊,你什么打算,快说说。”
“你呀,就是太年轻了。”
“滚犊子!快说!”
余乐的背靠在了墙壁上,转头去看走廊尽头的窗户,有橘色的霞光照耀洒落,更加艳丽,也格外浓郁。
那些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苗,正在以燎原的威势,汹汹燃烧。
屋里。
柴明就坐在余乐之前坐过的凳子,潇洒地叠着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的气势,比余乐坐在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强大了多少。
局面顿时反了过来,犹如他在审问沙发上的两个人。
“余乐要滑雪。”一句肯定话,柴明说的意气风发,也心花怒放。
与之对比,就是沙发上两位明显心情不好的两个人。
柴明说完拿出烟,给他们发了两支,连平日里都不怎么抽烟的张建坤都接过点燃,眼神落寞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
像是吐出了心里的闷气。
随后,瞥一眼“猪柴明”,继续心疼自家的“大白菜”。
余乐在门外玩着指甲,愉悦上翘的嘴角像是在阅读一篇舒畅美妙的文章,在程文海濒临狂暴时说:“我留下滑雪。”
程文海眼睛贼亮,“真的?”
“嗯。”
“怎么说的?”
“就说我不想看人脸色了。”
“?”
程文海不明白,靠在他身边,“什么意思?看谁脸色?”
余乐垂着眸,笑,“丁瓒呗,一直想和组双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