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不比南方,一到秋天,昼夜温差就会变大,晚上确实是挺凉的。
可温扬还是拧起了眉毛,摇头拒绝,不用,我不冷。
乖点儿,邵宁上前一步,直接把校服披在了他身上,故意压低了嗓音,还是说你就故意想感冒,让我天天陪你去医务室,天天喂你吃药,天天摸你额头看你有没有发烧...
这招真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发不发烧温扬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要烧起来了!
好了!温扬两下把校服穿好还拉上了拉链,我穿上了,再见!
说完,也没等邵宁再回话,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总觉得肩膀上空落落的,温扬才想起刚穿衣服把书包放下就忘了拿起来,又慌忙跑回去拿。
邵宁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回来,主动把书包递给他,笑着说,小朋友,再见。
再见再见再见!
温扬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叠声地应着又跑出了教室。
身后,邵宁视线一直追随着温扬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行不行了阿兄弟,花熠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就穿了个你的校服么,又不是穿了你的内裤,你这口水都该淌一地了!
邵宁心情好得很,根本不介意花熠怎么损他,还格外愉快地回了一句,穿了我的衣服,四舍五入,就是我的人了。
第11章 十杯甜奶
温扬刚走出教学楼,就吹起了一阵冷风,又吹散了一地落叶,踩在上面咔嚓咔嚓响。
鼻间若有似无地萦绕着点儿薰衣草的香气,温扬抽了抽鼻子,做贼心虚似的转头看了一眼,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才放心地把身上校服领子拉起来,猛吸了两大口。
果然,就是这件校服香。
味道有些熟悉,温扬恍惚觉得,邵哥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个,可转念,他又忍不住笑自己魔怔
邵哥就根本没跟他说过两句话,他甚至从来没靠近过邵哥两米之内,又怎么会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
温扬回神,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一个大男生,身上要这么香干嘛...
可这么想着,他却又伸手把香喷喷的校服裹得更紧了一点儿。
......
下周一才能领到新校服,这周剩下的三天,温扬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穿着邵宁的校服了。
中间他还洗过一次,只是洗完了,上面的味道就变了,不再是薰衣草的味道,而是变成了温扬自己熟悉的柠檬香。
温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情变得有些古怪,熟悉的味道让他放松而安心,但同时,好像又生出那么点儿毫无缘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当然了,温扬也没深想,很快就把这些古怪情绪都归结为还是这两天太闲了,差个人好好打一架。
相比起来,邵宁这两天简直就是如沐春风。
基本上一个班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变化。
早读时候,李钰山随手把语文书翻开立在桌子上,缩着头一边吃包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同桌钱书,学委学委,快透露一下,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竞赛了?
钱书目不斜视地盯着桌子上的高考必备古诗词,推了推眼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什么竞赛?
前后衔接顺畅的过了分,连个顿号都没有,李钰山一口包子噎在嗓喉眼儿,咳了半天,哎呦我去,你转话题之前好歹换口气阿!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钱书才不听他的,朝成青丝你说什么竞赛?
我这不是问你吗,李钰山放弃挣扎,摆摆手,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觉得这两天唐神很反常吗?我那天上数学课回头,竟然看见他在笑!
说完,大概是又觉得自己描述不准确,又补上一句,也不是笑,就是那种,那种小说里写的,嘴角微微上扬,关键是眼睛还看着黑板上老郑写得那一手狂草版压轴题!
老郑是他们数学老师,人未老先秃,写字比医生还草,平时他们看老郑的板书都全凭跟数学之间的心电感应。
'哦,钱书不以为然应一声,说不定就是正好想到解题思路了,我要是碰上道很难的压轴题又正好想出来了,也能直接乐上天。
李钰山觉得钱书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又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孙俊涛负责巡查纪律,正好走到他们旁边,拍了拍李钰山的桌子,弯下腰探头过来,什么?你们在说唐神吗?我也发现了,他这两天走路盯着地都好像能笑出来,我还在想他是不是捡钱了。
两人又是一番讨论,心里面这八卦之火欲烧欲烈,可两人又都怂,谁也不敢直接去问,最后,还是把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不怕死的李星宇。
课间,两人目送着李星宇磨磨唧唧蹭到邵宁旁边,低头说了两句什么,就又火速撤退了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李钰山急忙问道,问出来了没有?
李星宇苦着张脸,问出来了。
是什么?孙俊涛也急忙问道,都问出来了,你怎么还这个表情?
认识唐神两年,李星宇继续苦着脸,我感觉刚那句话是他跟我说过最长的一句。
你快说阿!两人一起催促。
李星宇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极力模仿邵宁对待他时候的面瘫脸,没得奖,没捡钱,天上也没掉馅饼。
孙俊涛跟李钰山:......
真没有?沈曜一脸兴味地看着邵宁,同样一碗炸酱面,你吃的速度基本是上次的三倍,这还不是遇上好事儿了?
邵宁把最后一筷子面送进嘴里,等咽下去了才开口,我就不能是饿了?
得了,花熠放下筷子拆穿他,你听他瞎扯,还不就是因为他看上的小孩儿这两天都穿着他的校服,还给他洗过一次,在上面留下了独属于心上人的味道...
语气肉麻的要命,花熠说完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着胳膊一通猛搓。
被拆穿了,邵宁也就不装了,还挑衅似的斜了花熠一眼,搓什么?你连个能肉麻的人都还没有。
切,花熠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转头看向沈曜,阿曜,不然你也穿两天我的衣服,让我也肉麻肉麻?
本就是句玩笑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花熠就觉得舌尖像被什么电了下般,一阵酥麻。
他下意识低了头,也就没看见沈曜僵了一瞬的神情,只听见句和寻常无异的玩笑回应,小年轻就是火力旺阿,这冬天还没来就开始思春了?
吃了饭往教学楼走,犹豫一瞬,邵宁还是问出口,小熠,你对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