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人是不会有朋友的。不远处,乌七啧啧道。
宋轶头都不回:我不需要朋友。
阿婆从许成雨身上下来,非常不自然地道了声谢。
许成雨没应,转身就走,招呼都没打一个。
阿婆,景泺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我送您回家吧。
行,阿婆并没有跟他客气,刚好,帮我收拾收拾,我要搬回来了。
景泺一愣,抬头看了看。
阴气虽然已经没之前那么重,但仍旧是有:现在还不适合搬回来吧?这儿的阴气还没解决呢。
我自己还是有点办法的,你不用管,阿婆碎碎念,显然不打算听他的,哪有人过年都不回家的?
拗不过阿婆,景泺只得妥协,帮阿婆把东西搬回风水街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刚下车,迎面就看到了几个拿着扫把的街坊邻居。
林伯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傻笑:小泺?我还想偷摸摸回来铲雪呢,又被你抓了个正着?
刚说完,其他人发现了他们手中的行李:阿婆,您这是?
阿婆言简意赅:回来过年。
啊?林伯一愣,您不是说过完年才能搬回来吗?
那是说你们,又不是说我自己。
嗨,您这话说的,我们哪能让您一个人在这街上过年啊?林伯说完就要往回走,我这就去把东西都搬回来。
你们可想清楚,阿婆居然也难得的没有阻止,只是凉凉道,这街还没完全平和下来。
您在,我们怕什么,林伯说,而且过年喜气重,可以冲一冲。
几个人并排站着,各个脸上都是憨厚的笑容。
景泺忽然觉着,虽然风水街的风水不太好,但这街上的人,却全然没被这些影响到。
林伯笑完,又回过头问:小泺,你呢,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啊?
景泺摇摇头,往宋轶身旁靠了靠:我跟他一起过。
哦哦这样,林伯上下看了他几眼,这么冷的天,你咋穿这少?不冻啊?
刚刚去阿婆家的时候,阿婆已经给他套了一条不知来自谁的大棉裤子。
现在他脖子暖暖的,腿也暖暖的,就是上半身有点冷。
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景泺摇头道:不冷。
林伯脱下自己的外套:你先把这个套上吧。
景泺吓了一跳:那你呢?
没事,我租的房子不远,马上就回去搬东西了,可以再穿,林伯笑了笑,你大明星,要出去见人的,冻坏就不好了。
被林伯这么一提起,景泺才想起来,今早回来时丘哥给他发了条短信,关于宋轶的。
当时宋轶还没回来,他心烦意乱,忘记回了。
最后林伯还是不由分说把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景泺就这么披着一身别人的衣服,去了超市。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再不买年货就晚了。
景泺推着车,看着手机问:丘哥说你一直没接他电话。
我把他拉进手机黑名单了。
这些学得倒还挺快的。
你几点到的家?
四点。
因为昨天一直在看时间,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宋轶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那怎么七点不到就在风水街了,没睡觉?
景泺生活习惯很好,就算成了鬼师,也一日三餐吃着,午觉不怎么睡,晚上却一定得睡上几个小时才行。
宋轶记得他刚当上鬼师时,有几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起来情绪状态都很糟糕,完全就是心理问题。
睡了一小会儿,景泺拿起一盒牛肉,试图转移话题,年夜饭想吃什么?
宋轶失笑:食材过些天再买吧,现在买回去怕是不新鲜了。
也行,就是怕到时候附近的超市都关门了。
既然不买食材,那似乎就没什么好买的了?
宋轶偏头,刚想说什么,看到旁边的人仍旧心事重重的。
景泺走着走着,就觉着腰上一紧。
一只大手箍在他腰上。
他愣了愣:怎么了?
宋轶挑挑眉:要撞上去了。
景泺抬头,看到前面用巧克力盒子堆起来的商品,点点头:喔。
片刻过后,腰间的手还没拿开。
景泺转身从货柜上拿下来两幅碗筷:过年了,用新碗筷吧。
宋轶问:你在想什么?
景泺啊了声:没有。
都发呆一个中午了。
景泺心底两个小人在不断纠结着。
问吧,你们亲都亲过了,又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有什么不能问的?
不是合作关系?那是什么,你们又没挑明,就这样问,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吧。
宋轶歪着脑袋看他:嗯?
景泺头脑一热,磕磕巴巴道:你们从下面爬上来的时候,乌七亲亲亲亲你了吗?
宋轶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大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问都问了,景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亲了吗?
脑袋上被轻轻敲了一下。
然后男人手掌摊开,摁在他头上,把他头发揉乱:吃醋了?
那到底亲没亲啊。
瞎吃醋。宋轶继续道,没亲。
景泺这颗心才终于放回了原地。
没亲就好。
宋轶嘴角扬起:你愁眉苦脸一天,就为了这件事?
景泺辩解道:不是。
至少不全是。
宋轶抬眼,看了看周围。
因为春节将至,许多人都已经回老家了,也已经过了年货的采购时间,所以超市人并不多。
他勾着景泺的脖子:过来。
景泺一愣:推车
没事,先放在这,没人会拿。
景泺被逮进了楼梯间。
门被关上,发出一声闷重的咚
景泺:关这么用力,会坏的。
宋轶刚把人抵到门上想亲上去,就被这句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