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沈清云点了点头。
赵禄小心翼翼打量她的神情,见她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那奴才这就先下去了。”
沈清云便随意翻了翻医书,张婆子站在旁边看不懂,没一会儿打起了盹儿。
她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一口气。看来姜玉堂还是防备她防备的厉害。
越是这样,她出门的机会也就越发渺茫。
翌日,沈清云去看了下那两个丫鬟,两人烧都退了正在静养。姜玉堂下令后,倒也无人敢再怠慢她两。
她过去的时候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伺候她两吃喝。
见她两没事,沈清云才放下心。只等那小丫鬟说好了再伺候她时,她却摇头道:“等你们好了之后再说吧。”
回了屋子,如今倒是无人敢再拦她,只要不出院子门,侍卫们对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过了几日,一大早,赵禄便带着人喜气洋洋的进来。
二话不说拆了她窗户上的封条,窗户一打开,外面的迎春花长得正是娇艳。
沈清云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出窗外,没一会儿,门口远远儿就传来一阵咕噜响,沈清云扭头,就见千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它身上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狮子服,屁股上一颗红色的绒球随着它的步子一扭一扭。瞧见沈清云看着它,加快了几步,前脚轻轻一跃就跳到了美人榻上。
“咕噜噜——”一瞧见他,千金的喉咙就像是烧开水一样,自动的开始撒娇。
先拿脑袋轻轻顶了顶她的手,千金这才往后推了推,把嘴里叼的东西放在她身侧。
沈清云一低头,发现它不知从哪里叼来一只鸟。
是一只幼鸟,羽毛都未长齐,被千金叼的毛都湿漉漉的。依稀瞧出带着点绿色的绒毛,长的丑萌丑萌的。
站在软榻上,扯着嗓子嚎叫。
沈清云检查了一遍,发现鸟的腿受伤了,难怪能被千金叼过来。
它最近吃的多,越发不爱动弹,抓鸟也是伸伸爪子意思意思。这只鸟应当是掉在树下,被它碰巧捡到的。
张婆子打盹儿醒来,便瞧见姑娘正在给一只鸟包扎。沈清云从帕子上扯了个手指大小的布条,绑带鸟的腿上。
鸟还小,还不会飞,吃了些米便缩着脖子睡起来。
千金又去叼它,沈清云本要阻止,见它只是把鸟叼到自己窝里便也由着它。
“姑娘……”张婆子打着手势,问:“这鸟您是要养?”
沈清云扭头,见那鸟趴在千金脑袋边,一猫一鸟缩在一起,睡的正香。
“由着它吧。”她淡淡道,千金这样喜欢,便由着它。只是她落在猫身上的神情有些担忧。
往年春季,千金都会有些躁动不安。每每那个时候,她都要多花时间来陪它。
可今年,迎春花早早就开了。它除了每日吃的多些,却越发的不爱动弹。
晚上,姜玉堂过来的时候便瞧见沈清云拿着个绒球陪着猫玩。
她把绒球丢出去,千金再把球给叼回来。
一人一猫玩的倒是尽兴,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好久没见她这么笑过。
还是张婆子瞧见他发出了动静,立即起身过来相迎。沈清云低头正在捡球,抬眼瞧见是他,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僵硬下来。
“给你带了些野味来。”姜玉堂走进去,淡淡道:“前几日去狩猎,深山处发现几只白貂,让人给你做件披风。”
沈清云看了眼赵禄托盘中的东西,雪白的皮毛似是泛着淡淡光,雪貂难寻,白貂更是少见,这东西一眼就知是极品。
“多谢世子。”她垂下眼帘,没再继续看。
张婆子倒是兴高采烈,主子得宠她这个做奴才的自然是高兴,捧着东西下去了,脚步都透着轻快。
小厨房的得了野味,连忙熬了一锅骨头汤,片了些肉送上来。
两人吃的都不多,撤下去的时候还剩下不少。千金倒是吃的肚儿圆,姜玉堂专门让人给它打了几十只鹌鹑来。
先隔水蒸熟,再放在炉子上小火烤上整整一日,烤的肉酥骨脆,千金一顿能吃两三只,若不是克制着,它还能再干两只。
姜玉堂走过去,千金依旧偏头不让他摸。他便逗弄了一下它身边的鸟,道:“这是只鹦鹉。”
沈清云发现他对鸟的事半点儿都不惊讶,便知道必是有人之前就禀报过。
“是吗?”她道:“我不知道,是千金抓来的。”
“养着也好。”姜玉堂过去净了净手:“养着也能给你解解闷。”
沈清云坐在软塌上,听着他洗手的声响,心却一点点提了起来。
她昨日就开始停了药,今日姜玉堂就过来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如今用过晚膳了都好一会儿,姜玉堂却还是没走,不知是不知要留下来过夜。
正想着,姜玉堂从隔见走了出来。瞧见她一脸紧张的神情,他沉默了半晌,忽而道:“我今晚留下来。”
沈清云面上刚提起的笑僵住,立即站起身:“我……”她掐了掐掌心,道:“我身子还没好。”
她是消瘦了一些,绿色的襦裙穿在身上,低头的样子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