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
磕头声哐哐响起,姜玉堂的目光还有挣扎,万一呢?他刚想要个孩子,若是上天眷顾他,真的给他一个?
心口又开始跳动起来,一想到他与沈清云的孩子,心中便有一股莫名的欢喜。
沈清云看清他眼中的神色,知晓他的不甘心。
掐着掌心的手放下,她将脸撇开,掩盖住脸上的灰白:“我怎么可能会有。”她故意道:“世子怕是忘记了,你上午刚派人给我送了避子汤的。”
“喝了避子汤,又怎么会有孩子。”
姜玉堂对双那眼神,一听她说避子汤,难得的有些不敢对视。只有他知晓,那避子汤是假的。
这个时候他若是在坚持,以她的性子,怕是就要对那避子汤起疑了。
手指蜷缩了几下,到底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外面的大夫我信不过,我身子有什么问题,我自己会看。” 沈清云垂着眉眼:“世子若是没事就快回吧,我想休息了。”
姜玉堂出了门时,心下还是有些不甘心。
扭头往身后看了眼,他刚出去,屋子里的烛火晃荡了几下,熄灭了。
看着那漆黑的屋子,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
赵禄跟在身后,瞧见他那黑的滴水的脸,眼皮一跳,赶紧低下头。
“刚刚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坐上马车的时候,姜玉堂抬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姑娘会有的。”赵禄在外面挥着马鞭,道:“世子爷与姑娘身子都好,时间一长,孩子总会有的。”
这话听到这儿,姜玉堂捏着眉心的手才放了下来。赵禄说的对,孩子早晚都会有。
反而是他,对这个未来的孩子,总要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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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云亲眼看着姜玉堂走出门口,全身紧紧崩起来的一根玄这才渐渐放松。
“姑娘。”
小丫鬟在一边试探着,见她神色不对,想着上前来看看。只是人才刚靠近,沈清云就瞥过头:“出去吧。”
她放下手中紧握住的茶盏,道:“关门,我要睡了。”
两个小丫鬟一脸的犹豫,世子爷可是吩咐了。要让她们时时刻刻都盯着姑娘,不准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若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就要唯她们是问。
姑娘要让她们走,她们也不敢。
收拾好东西,熄了灯后,留了个人在外面软塌上睡着。
床榻中,沈清云眼睛睁开。她听见外面的动静,直到床榻边传来细小的打呼声,她才渐渐地动了。
手指几次把在自己的手腕上,却是又不敢。如今等那小丫鬟睡了,她才敢真的把自己的手腕把上去。
指尖僵硬的伸不直,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如水洗般的明亮。
搭在手腕上的手指哆嗦着。
时间越来越长,手指一颤,整个人像是泄去了全部的力气,黑暗中那张脸上,渐渐地发白。
似是不甘心,她又重新把脉了一次。
可这次的结果却依旧相同。
快三个月了…… 沈清云死死咬着唇,才没将喉咙里的声响泄露出去。
她之前都用麝香避孕,对这方面素来都放心,从未多想。何况,她月事素来不准,三两月才来都是常事。
从永昌侯府离开,她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之后又一直忙于太医院的事,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她竟是半点都不知。
快三个月,正是她刚要离开永昌府的时候。那段时日,姜玉堂日日到她这儿来,每日无非就是折腾她,要的格外的勤。
孩子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有的。
什么避子汤……什么麝香红珠……这些东西统统都是假的。沈清云整个人颤抖,胸口里那股克制不住的呕吐感又袭来。
一想到他从来是都是骗自己,竟有一股想吐的冲动。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怕外面的小丫鬟听见声响起疑,唇瓣都要咬破了,却都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从始至终他都是骗她的!
沈清云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只觉得掌心之下一片滚烫。
如今她该如何是好?她前所未有的足无措起来,明明,她从未想过要孩子啊。
这个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沈清云坐在床榻之间,浑身颤抖,死死咬着唇瓣不敢松开,可一声又一声压抑住的哽咽却还是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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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小丫鬟瞧出姑娘有些不对劲,才几日下来人便消瘦了许多,连着胃口也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