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上闹的太着急,他让人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扔了。之前这屋子常年无人住,东西都是旧的,扔掉后奴才们便砍了当柴火。
等他回过神来,大部分东西都烧没了。
姜玉堂站在门口,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之前他来的时候只觉得屋子太小,人都施展不开。
如今一空下来,却又觉得这屋子空的厉害,连之前他看不上的那些旧家具,烧掉之后都觉得可惜。
他没进去,又关了门,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找人把这屋子重新修葺一遍。”
“挑些精致,秀雅些的家具,再准备一些猫喜欢的小玩具。”
他那日去找沈清云,见到看见他就炸毛的千金居然对着个酒楼的小厮撒娇,气的他立马让那小厮滚去了厨房。
自己不过才几日没去,那没良心的猫就忘记到底谁是它爹了。
赵禄一听,知晓是给谁准备的,立马问:“表少爷要回来?”
姜玉堂这几日想的都是这个,听了赵禄的话唇瓣往上弯了弯:“自然要回来。”
只他这回明白了,不能敷衍,也不能操之过急,更加不能再伤了她的心。
不与赵家联姻,日后可能会千难万难。但相比起这些,他其实更害怕失去沈清云。
他头一次这样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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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了?”
寿安堂中老太太吓了一跳,说完,又立即挥手让人奴才们下去。等屋内的人都空了,她才继续开口:“怎么,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想娶了?”
姜玉堂没解释,看着祖母那着急的模样,他心中很是内疚:“祖母您别急,赵家那边我会去说。”
姜老夫人扶着把手又渐渐地坐下来,可那狐疑的目光还是放在姜玉堂身上。
她知晓姜玉堂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一不二,如今这与赵家的联姻既是已经反了悔,那便也没有劝说的余地。
只她看着姜玉堂良久,到底还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他这段时日闹的动静大。
前几日还让人把墨荷园的东西都扔出去。这侯府再大四周也都是人,有人就有眼睛嘴巴。
话传到老夫人耳朵里,断断续续的。如今他又非要与赵家解除婚约,这让老夫人不得不想。
“我……”姜玉堂弯下腰,想将他与沈清云的事给说了。可一想到她如今穿着男装,话到了嘴边又犹豫了。
“等我得了好消息,立即就回来与您解释。”他直起身,想到自己要娶沈清云,面上掩盖不住喜悦。
“你不娶赵明珠,年后陛下要给你指婚,到时你该如何是好?”
“祖母,我不是不成婚。”姜玉堂说这里,唇角往下弯了弯,那双素来不近人情的眼睛里垂下来,语气中都带上了温柔:“我是要娶自己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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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腊八。
酒楼里比平日里也更加热闹,沈清云从张瞎子那回来,撑伞的手冻得僵硬。
她派人过去打听了,姜府没有去给赵家提亲,一连等了五六日,越等心中越慌。之前她担心的并不是多余。
她刚特意去给张瞎子送药,够他用小半年的了。
两夫妻吓得不行,还以为沈清云不给他们治了,跪在地上连连哀求。
沈清云好说歹说才算是让人起来,可同时心里却也在犹豫。若是姜玉堂当真要逼她,自己为了躲他要逃到天涯海角去吗?
只要有权势,姜玉堂若是坚持,哪怕他逃得再远,早晚也会被追回来。
何况,她想留在京都看雪呢。
张瞎子的眼睛她也是真的想治好。
沈清云思索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小孩捧着碗腊八粥过来。
“厨房的厨子提前熬好的,我见您一整日没怎么吃东西,特意拿给您尝尝。“
腊八粥平日里一年就吃一回,厨子怕腊八那日熬的不好喝,这几日天天在练。
这几日小孩又被叫到了前面当泡汤,瞧见她也不怕了,说话的时候乐滋滋的。
沈清云接过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伤好了吧?”
小孩正在低头陪千金玩,闻言抬起头笑:“早好了。”
他举起手,那被烫伤的手臂上只有一点点浅浅的疤,时间一长怕是疤痕等没了:“您给我那烫伤膏好用的很,再涂几日怕是都没了。”
小孩说到这儿又有写羞涩,支支吾吾的问她再要一盒。
沈清云拿给他,多嘴问了一句:“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小孩红着脸有些羞涩,挠着脑袋都说了。
原来是有个常来水云间的客人认识他,知晓他烫伤了手,又好的如此快,问他用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