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贵看安姐姐回来了,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遍,他们买完东西来到南城门,把骡车停在这边,他和哥带二丫他们在这附近逛逛,跟王家人说下平日里他们在什么地方摆摊,结果回来时车厢里多了这个孩子,他们在附近问了一圈没有人丢孩子。
二贵说完又看了眼大姐怀中的小孩,嘀咕道:谁这么缺德把孩子放咱们车里呀,要是被人误会是哥的可咋办。他还没这个能力自然不怕人误会。
王家人听后一脸怪异的看着大福,一时竟不知该说点啥。
大福气的挥手就往二贵后脑勺啪的一声打了下,瞪着他气道:你说话前能用点脑子吗。他严重怀疑这小子在岳父母大丫面前抹黑他。
二贵一脸委屈巴巴,知道说错话了,难得没有顶嘴,他他不是担心有人误会吗。
白茶看安吉回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孩子询问她该怎么办,等听到二贵后边那句差点失手把孩子扔了。
安吉嘴角微抽,忍着笑意冷静说道:咱们先带孩子去县衙报案。不去县衙报案被人误会偷孩子的话,遇到个糊涂官他们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让二贵留下照顾王家人,大福赶车她和媳妇抱着孩子上了车。
白茶依靠在安吉身边,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问道:你说孩子是不是被人故意扔下的。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眼还不会睁呢,哪个心大的会不慎遗失,还遗失到人家车厢里,这明显就是被人故意放的,这孩子怕是被人不要的吧,毕竟光是看这孩子面色就不像个健康的,而且这包裹孩子的小被子明显是旧衣做的,生这孩子的人家应该家境一般吧。
安吉搂着媳妇的纤腰,用手揉了下眉心:也有可能被人偷出来的,不管怎样咱们先去报案,要是有人家丢了孩子自会去官府报案。说是这么说,但心里明白媳妇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当然既然把孩子放到了车厢里,也不排除有啥隐情。
三人来到县衙,大福留在外面看车,车厢里不少东西,要是又莫名多出来一个孩子可咋办,想到大丫刚刚看他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大丫不会真信二贵那小子胡咧咧吧。
安吉和白茶进去说明情况,衙役冷脸看了眼那孩子然后开始询问,听这两人是女户婚姻,明白这孩子应该跟这两人无关,拿起笔一边登记一边继续询问,听她们是大河村的,衙役眼皮一跳,想到刚刚头说以后对大河村的人和事上心些,说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
衙役刚刚冷着的脸,硬是扯出一丝笑意说道:登记完了,这孩子放我们这就行,你们回去吧。
安吉闻言蹙眉说了下孩子的情况,最好送到医馆让大夫看看,并且观察一些日子为好。
衙役听后难得解释下:这孩子明显就是人家扔了不要的,一会我们会把她送到善堂,至于给不给医治那是善堂的事。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这孩子怕是活不了多久,善堂只负责基本的衣食,哪里会拿出闲钱去给个刚出生的孩子看病,而且这孩子要是真有病那就是个无底洞,善堂也拿不出这个钱。
白茶听后眸中忧心忡忡,拽了拽安吉的衣袖:咱们能先领回去照顾几天吗。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她怀里的孩子去送死,那善堂什么样从衙役的话语中能窥见一二。
安吉拍了下媳妇的手安抚,继续跟这位衙役询问,她们能不能把孩子先带走照顾,如果这孩子要是不幸没了,她要负什么责任。
衙役看这俩人起了照看孩子的心,当即说道:不用负什么责任,我刚刚已经登记了这孩子身上有疾,你们要领走我给你们写个凭证,但是你们最多能照顾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还是没人来衙门报案说丢失孩子,我们也没有查到谁家丢了孩子的话,那么孩子还是要被送到善堂这是规定,除非一个月后你们选择收养,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照顾了。
虽然他们这种事看多了,但谁也不会真的愿意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去死,现在有人愿意照顾,说不定这孩子有了活下去的可能,他们自然愿意成全。
安吉闻言谢过,又说了几句才拿着衙役给开的凭证出来。
大福看大姐和安吉出来,走过来看孩子还在顿时有些傻眼:这衙门不收啊,难道要让咱们养吗。
白茶摇了摇头,跟弟弟说了下情况,表示这孩子暂时她们先带着。
大福知道他姐心善,想到大姐和安吉没有孩子,要是养出感情收养也挺好,希望这孩子最好没啥大毛病吧。
安吉把凭证收好,蹙眉跟大福交代:你先回去吧,一会我们带孩子找家医馆看看,我和你姐今天住在县城,明天我们会坐车直接回去。
这孩子从她见着后就一直睡,不会有啥其他症状吧,她刚刚在车厢里简单看了下,除了有生理性黄疸症状没发现别的啊,想到孩子太小,万一真有啥疾病她没看出来耽误了治疗时间可咋办,所以才决定去医馆看看。
安吉等大福走了,伸手接过孩子笑着安慰媳妇:我这么做是为了稳妥些,一会看过大夫,如果孩子没啥大毛病,咱们找家大些的客栈,咱俩也要个上等房住住。呵呵,话说她还没住过这里的客栈呢,以前总看电视里出现什么天字间,正好今天兜里有钱,打算带媳妇去体验下。
白茶听后嘴角微微扬起,被安吉这么一说心里的担忧确实消散不少,听到小人儿吭叽了两声,两人不觉加快脚步,往县城最大的医馆走去。
到了渠县最大的医馆,安吉跟伙计说找最好的儿科大夫看诊,被伙计带到一个诊室外面等候。
等了有一刻钟轮到她们,安吉把孩子抱进去,放到老大夫面前说了下孩子的症状,等老大夫给孩子做完检查,听他说了一堆医学术语,默默在心里分析完松了口气,这老大夫唠叨半天无非就是说这孩子应该是生理性黄疸过些天会自动消退。
安吉谢过老大夫交了诊金抱着孩子和媳妇出来,说了老大夫的意思,看媳妇明显松口气的样子,不由笑道:走,咱们先给小东西买点尿布小被子,然后去找家客栈住。
两人去了布庄买了半匹最柔软的细棉布,给店家两文加工费让他们剪了二十块尿布,做了两个小被子,还买了一些成品小孩衣服,然后带着东西抱着孩子两人在附近找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栈入住。
安吉听上等房一晚住宿费二十文,当即要了一间,打听这里有羊奶卖,点了一碗热羊奶和两碗馄饨,又要了一盆热水才跟着伙计去客房。
安吉进来看这里的上等房,就是一间稍微宽敞些的房间,配置了桌椅书桌等物,有窗户透气采光还不错。
白茶把孩子放到床上,打量一下房间虽然觉的不值二十文,但能有个安静整洁的房间住,又觉的这钱花的也没啥好心疼的。
等伙计把饭和热水送来了,安吉让媳妇先吃,她把尿布小衣服啥的都扔到了盆里,搓洗了几下拧干搭在房间里能晾晒的地方,做完这些才坐到媳妇对面吃起另一碗馄饨,等两人吃完那碗羊奶也凉了些,两人又开始给孩子喂奶。
白茶把孩子抱在怀里,安吉拿着小勺一点点喂,看着小东西一点点的把羊奶喝了下去,嘴角泛起笑意,小家伙求生欲还挺强,因这羊奶是鲜奶安吉也不敢给她吃太多,喂了十来勺后就停了下来。
看小家伙吧唧着小嘴还想吃,嘿嘿一笑说道:想吃也不给了。别说相处这么一会,越看这小家伙越顺眼。
白茶闻言好笑,她不太懂这些都是按照安吉说的做,把孩子放到床上,刚刚喂奶要不是安吉在,她一个人不一定能弄了,忍不住回想弟弟那会,好像也没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