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尝到了一呼万应、手握大权的滋味,哪里肯放手回山?
胡豹一心想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用名利荣华蛊惑了不少寨内老人兄弟。
如今黑风寨隐有分裂之势,再加上外部势力插手,杨四娘这一支很可能会被吞掉,届时连云十八寨再无人能抗衡胡豹。”
柳湘莲这些日子冷眼旁观,旁敲侧击,倒也了解了不少情况。
贾琮点点头,这就对了,女孩子学人家造什么反?不吃掉你吃谁?果然胸大无脑。
两人一路谈论,已接近齐东县郊外的小镇子,延安镇。
见一队贼人大约一两百人,正押着十几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农妇,赶着十几头牲口过来,牲口背上驮着许多胀鼓鼓的麻包,显然这趟所获颇丰。
领头一条大汉见柳湘莲等人过来,拱手笑道:“柳兄弟,好巧。小弟方才去乡下寻了些粮草,顺带弄了几个娘们,柳兄若有意,挑一个去顽顽。”
柳湘莲看了贾琮一眼,有些尴尬,忙摆手道:“余兄弟客气,小弟素来不好此道。”
贾琮眉头微皱,纵马上前,刀光一闪,割断山贼手里的绳索,淡淡道:“放了这些女人。”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找死!”
“弟兄们,抄家伙。”
“嫩死他!”
众山贼顿时鼓噪起来,抄起家伙将贾琮围住。
“且慢动手!”柳湘莲忙大喝一声,道:“余兄弟,容小弟引见,这位兄弟是在下生死之交,辽东有名的好汉,名叫胡斐,人称雪山飞狐。
这次我特意引来投奔义军。胡兄弟,这位是飞虎寨的余三当家。”
那姓余的汉子上下打量了贾琮一眼,抬手按下众匪的凶焰,淡淡道:“胡兄弟这是何意?弟兄们辛辛苦苦弄来的娘们儿,如何说放就放?”
贾琮道:“某闻义军只杀贪官污吏、恶霸劣绅,才来相投,却不想竟是残害百姓、欺压良善的贼寇之流,令某大失所望!
你们这群人扪心自问,对得起义军两个字?实在连官军都不如。”
余三当家闻言一滞,被贾琮用大义压住,微微窘迫,无言以对,旋即摆手道:“胡兄弟说的是,我等身为义军却不便行此事,把人放了。”
众山贼十分不乐,不过却也不敢反抗,磨磨蹭蹭解开捆扎妇人的绳索,那些妇人逃出生天,一个个喜极而泣,撒丫子就跑。
余三当家话锋一转:“不过胡兄弟一来就对弟兄们大呼小叫,却有些失礼,若不留下些东西,小弟也不好对大家伙交代。”
贾琮道:“三当家还请明示,胡某平生首次入关,却有些不明白中原绿林的规矩。”
“这个好说,只要让弟兄们见识见识胡兄的手段,若能服众便可。”
贾琮冷笑道:“这却容易,只是胡某的刀若出鞘,绝不空回,三当家真要试试?”
余三当家不屑一笑,辽东来的土包子,竟敢来中原逞强,因摆手道:
“大家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同行,难道连刀枪无眼,生死有命的道理都不明白?
胡兄尽管施展便是,若是失手伤了人,也是难免。”
“好,哪位赐教?”
“王麻子,你去领教领教。”余三挥手道。
众匪忙闪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王麻子武艺精熟,膂力强劲,绝不在几位当家之下,只是不会做人,没几个兄弟拥戴,故一直是个小头目,坐不了交椅。
便见一麻脸大汉大喝一声,拨马而出,提着一杆三股钢叉往贾琮冲过来,当胸便搠。
众匪见贾琮配的腰刀,并无长兵器,又是马战,十分吃亏,估计几回合就要被王麻子叉死。
却见贾琮冷冷一笑,轻夹马腹已闪开半个身位,与他擦肩而过,躲开了气势汹汹的钢叉,同时右手一挥,一抹雪亮隐带青色的刀光贴着钢叉柄削去。
哎呦!王麻子瞳仁一缩,没想到对方身手竟这般好,眼见双手要废,慌忙撒手弃了钢叉,拨马想躲。
身形交错间,但见刀光往上一扬。
嚓,呲!一颗人头飞起,鲜血喷射而出,溅了旁边众山贼满头满脸。
贾琮挽了个刀,甩飞刀上血珠,嚓一声还刀入鞘。
他用劲巧妙,控制了王麻子无头尸身摔倒的方向,浑身干干净净,一滴血污没溅上。
他深知要镇住这群悍匪,只有比他们更狠更恶更残暴,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故下手毫不留情,务求一击毙敌。
“三当家,你看某这手段可使得?”贾琮淡淡道,环视众匪:“还有哪位要赐教?”
众匪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暗暗咋舌,又惊又怕,素有勇力的王麻子一眨眼就没了,谁还敢上去送死?
余三脸色一僵,勉强干笑道:“胡兄弟好手段,在下佩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