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劝道:“琏二哥,我看你还是别冲撞了琮哥儿为是,这庄子反正是府里的,又不是伱的,谁管不是一样?想来琮哥儿也不会短了府里的嚼用。”
贾琏想到王熙凤的叮嘱,心中有些犹豫,一时无言。
张材、钱启两个管家忍不住插嘴道:“薛大爷这话却偏了,田庄是府里的产业,谁来管,自应由老太太、老爷们做主,岂能私自把持?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薛蟠呵呵一笑,道:“两位管家说的有理。琏二哥,你们在厅坐会,我生意上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你们快去禀报守备大人,就说神京荣府琏二爷来了。”说完便走,反正好话也说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触贾琮的霉头。
“蟠兄弟自便。”贾琏起身送他离去。
不一会,贾琮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
“三弟别来无恙。”
贾琏见贾琮头戴三叉紫金嵌宝束发冠,身披西川蜀锦刻丝如意云纹大红剑袖,腰系虎皮玉带,足蹬青缎地绣剑兰纹朝靴,富贵逼人,英气勃勃,目光如电,威风凛凛,哪里还有半分不得志庶子的模样。
贾琮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琏二哥千里迢迢来此有何贵干?”他早已收到杨雄的信儿,又岂会把贾琏放在眼里。
贾琏陪笑道:“是这样,家里老太太、老爷们听说三弟把庄子整顿了一番,兴利除弊,十分高兴。
知道三弟军务繁忙,没功夫料理田庄的事,就派我带了几个管事来掌理,这是老太太的信,请三弟过目。”
贾琮接过信看了一遍,道:“多谢老太太明察秋毫,琮感激不尽。请琏二哥上覆老太太,田庄之事我已安排妥当,就不劳府里费心了,年底自有年礼按时送上,保证比往年多便是。”
“这……这里还有杨总兵的信。”贾琏忙道。
贾琮接过信放在一边,淡淡笑道:“你我谈的是家事,与杨总兵何干?杨总兵虽是上官,也管不到属下的家事罢。琏二哥糊涂啊,白白欠人家一个人情。”
贾琏无话可说,脸色顿时垮下来,这回去如何交差。
张材二人见贾琮把贾琏吃得死死的,忍不住开口道:“琮三爷,此事老太太已然发话,还是按老太太的意思办好些,免得传出去有损琮三爷忠孝之名。”
钱启接口道:“如今老太太、老爷们尚在,琮三爷还需谨言慎行,免得落人口舌,说府里没有规矩,传出去让人笑话。”
见这两个奴才竟敢对贾琮无礼,张元霸等亲兵们顿时目露杀机,死死盯着两人,只待一声令下,便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刁奴斩杀当场。
贾琏暗道不妙,正想开口训斥“不得对三爷无礼”,已然迟了。
贾琮目光一凝,神色转肃,冷笑道:“家中果然人才辈出,连奴才都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了。来人,拉下去掌嘴二十。”
“你!我们是老太太派来的。”张、钱两人惊怒道,两人在府里也算有头有脸,什么时候被打过。
众亲兵哪管他什么人,拉到堂外按跪在地上,拿起行刑的木牌子便啪啪打脸
二十下过后,两人早已变成紫绛色猪头,脸上血水长流,满口牙齿被抽掉了一多半,再也说不出话来。
贾琏并另外几个东府管家看得心惊胆战,也不敢说话讲情,深恐触怒贾琮,也被打一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