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
塔希尔:没必要理会旁人的目光,过一会儿他们自己就忘了。啊,对了,您的措辞。
法老王(有种不祥预感):塔希尔,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太不亲
是呢,毕竟我并不是陛下您的王妃。
糟糕。法老王心说。
如果说现下还能维持的幸福中,还有什么遗憾之处,那果然就只有
法老王的王妃还是不肯承认王妃这个称呼。
在王看来,他们既然已经互通心意,就已经是确定的关系了。死后没有在世时那些麻烦的世俗束缚,他想要迎娶谁做王妃,没有任何人能够发表异议。
嗯。
行吧。
除非发表异议的人,是王妃本人。
那可是连法老王自己都无可奈何的棘手对象了。
塔希尔之前就否认过几次,没想到现在法老王随口说出来,他的爱妃还是不肯认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
不是,没有,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
希望您能将注意力放在真正需要关心的正事上,而不是纠结这种没有必要关注的无关紧要小事。
法老王:?!
得到王妃的认可,难道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吗!
为什么王需要王妃来认可这种细节才是真正无关紧要的,此时此刻,只要知道王妃的冷淡,让王很是落寞就行了。
虽然他的落寞脸上显露不出来,但肯定是切实存在的。
塔希尔目不斜视,没有特意偏移目光去看他,权当做不知道法老王心中的耿耿于怀。
这里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旁人视角里的金发大美人手里拿着普通游客的常见装备:相机,咔擦声刚落,以紫发少女作为主角的照片瞬间在底片表面成形。
他们用十天逛完了樱精心选择出来的最心动景点,有英灵和蛇杖这样强悍的存在同行,仅有的人类少女完全省略了旅游路上的奔波,把疲倦降低到了最低值。
远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老早就结束了,大概已经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樱玩得很开心,过去的十几年从未有过这般可以放开心畅游的机会,更何况还有两位养父都破天荒地陪在身边。
少女正值最青春靓丽的美好年华,换上法老王大手一挥买空商场的新衣裙,站在美丽景色前莞尔一笑,就像在春天绚烂盛放的鲜花一般娇美动人。
因为女儿作为人类实在是太可爱,甚至可爱到超越了人类的范畴,塔希尔瞬间领悟到了又一人类近代发明的伟大之处,特意为她而买的相机内存几乎都要不够用。
也就是稍微有点遗憾。
这么可爱美丽动人娇柔(大概)的少女,本应成为众人目光不禁追寻的一大焦点。
可她偏偏跟某两个巨型发光体走在一起。
所以结果很遗憾,樱的光芒完全被盖过了,路人们全去看她过分耀眼的父亲大人们,十分浪费地把如此靓丽的十六岁美少女摆到了一边儿。
别的不说,法老王对此就很有意见。
王妃是只能让自己仔仔细细认真看的,爱女却是可以尽情地向世人展露她的美丽,让世人尽情称赞艳羡,享受无尽理所应当的赞美之词的。
当然,只限于赞美。
要是有无知狂徒(比如前一阵上门那个红毛小鬼)胆敢对王的爱女生出龌龊贪恋,那就不只是会被太阳船的光芒烧成灰的问题了。
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在死得惨到极限之前,还要承受法老王的怒火,再加上大祭司的诅咒
没关系啦,我只想享受和父亲大人们还要蛇杖先生一起游玩的快乐时光,别人的视线落到哪里,我完全不关心的。
樱敏锐地捕获到了父亲大人的双标,为了广大无辜群众的安危,她果然还是要出言安抚。
随后,才是不禁捂住嘴笑起来:确实逛得差不多啦,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国家继续走走了。不过父亲大人!你们渴了吗?我和蛇杖先生去那边买点水过来。
我不用?等樱!
哈哈哈~我们先过去啦。
不由分说,就像是明知道父亲大人们会阻止也要当做不知道,紫发少女飞快地向着街头一边人群最拥挤的地方小跑过去,跑到稍远的地方,再回身,对被撇在原地的两人挥手:
一会儿再回来也有可能看到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我和蛇杖先生再逛一逛,晚点自己回酒店。父亲大人们也自己随便逛逛吧,晚点见~
这孩子,完全就是打定主意要跟蛇杖单独行动,就算没有遇到好玩儿的地方好玩儿的事情,她也绝对会晚归。
蛇杖绕在少女的胳膊上,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抬起头,向后方投来了一个看破一切所以鄙夷的眼神。
塔希尔:
奥兹曼迪亚斯:
同样的情景,在这趟旅行中还是出现过无数次。
樱明显是故意的。这一点,无论是塔希尔还是奥兹曼迪亚斯都发现了。
他们一家三口外加一条蛇,每到一个地方,只有前半截时间是集体行动。
到了看完了一个景点出来,可以再用富裕的空闲时间去做点什么的时候,樱就会表示,啊,突然看到了这边/那边好像有很有意思的东西。
我和蛇杖先生过去看看,父亲大人们不用管我,你们自己去逛吧!
每次她都这么说,每次她一去就不复返,直到晚上才会和蛇杖一起回来。
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破绽,因为问她单独行动时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樱都对答如流,面上毫无异样之色。
可是,都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家人了,父亲们怎么可能猜不出樱暗藏的心思。
还能是为什么,分明就是故意跑得远远的,把这一天剩余下来的充足空闲,全都
大概就是这样。
人流量稍微有所减少的异国街头,明明是旅行主体的少女带走了会碍事又聒噪的蛇,剩下的便只有两个人。
法老王和大祭司前不久才结束了关于称呼问题的对话,王的心里还在耿耿于怀,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人,再没有别人打扰的独处。
当塔希尔时隔颇久终于稍稍侧目,看向不知怎么半晌都没说话的男人时,却发现,对方一直都在看他。
王将只是为了配合爱人才戴上的墨镜往上托起了一点,露出最不应该被挡住的金目。
他注视着他的眼神,似乎格外认真,并不是随意看来的一眼。
怎么了?
大祭司的心被这不一样的视线看得产生了些微的颤动,他将之归结为不习惯。
毕竟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这般清楚地看见男人的脸。不止是这个十年,在这之前,还有更加难以想象的千年时光。
褐发金眸的王如今仍是他们生前分别时的青年模样,也就是他停滞在塔希尔记忆中最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