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归巢
在张星还没有改变主意，问着路向麦尔朗恩家族而去的时候，他就见过这些小子们了。
他们有着出乎意料的秩序，就像是经过训练一般。
张星见过他们是怎么从行人的兜里掏出想要的东西，见过他们如何相互掩护接近目标，又是如何有序撤退，甚至还见到了他们对着那些有些瘦弱的肥羊掏刀。
“你那时候明明很凶啊，怎么现在就像个鹌鹑一样了？”
现在，张星也见到了这些小鬼在无法反抗的时候，懦弱的样子。
“那看这样子你也很清楚自己失手之后，会又什么下场。”
这话似乎宣告了黑瘦小子的命运，让他撕开了软弱的外皮。
黑瘦小子还有反抗的能力，因为他掏兜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所以张星也只抓住了一只手。
这就让他还有一只——能拿刀的手！
生存在下城区，不以体面的劳动生活的人，变换起态度来总是令人无法想象的快。
连张星也没有想到，哪怕他已经见过这些三只手拿刀的样子，但人终究是会疏忽的。
所以黑瘦小子掏刀的时候，他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去你妈的鹌——啊啊啊啊啊！！”
“太慢了……”
将捏在手上的黑色手臂挡在刺过来的小刀前，听着随着利刃贯穿血肉，开始响起的惨叫声。
“出刀还没你的嘴快，又怎么可能伤到人呢？”
摇了摇头，张星松开手。
黑瘦小子松开握刀的手，看着自己被刺穿的手臂向后跌倒在地，蛄蛹了几下。
他试图将那把小刀拔出来，又克制不住那剧烈的疼痛，张着嘴大口呼吸了几下。方才抽搐着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脱离了张星的掌握。
下意识的远离张星，看到这个危险的肥羊并没有靠过来的意思。
涕泗横流中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两句，只是狼狈地爬起来，抱着手臂随意选了个方向便亡命的逃窜而去。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背影，张星拿脚碾了碾地上的血迹，什么话都没说。
得让那小子跑远一点才行。
一群孤儿自发的集群，为了求生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无论正经的不正经的，体面的不体面的，只要想活下去，总会要尝试很多东西。
但有一件事，这种集群不大可能做——那就是抛弃。
无论是出于情义，还是出于报团取暖的必须性，这种团体都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同伴。
‘至少不会，连试都不试一下。’
再度环顾一圈，所收获的依旧只又隐秘的窥视。对那个逃窜的小鬼漠不关心的，隐秘的窥视。
所以他们不是自发聚在一起的，而是被豢养的。只有更上方有像是放牧一般，豢养着他们这群小鬼的存在，才能让他们对彼此之间都漠不关心，只是因为命令做着这些事情。
“比起杀人来说，还是杀畜生更让我舒坦。”
揣着手，张星沿着那些微弱却连绵不绝的痕迹，跟上了那只受伤的幼兽。
幼兽总要归巢的，尤其是受了伤的，这就意味着它归巢的速度会很快。
快到张星不用压抑自己想法。
张星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当最粗的那根马桶搋子！
他很清楚在厄里斯港口会有危险，而这危险不仅来自外部，连内部也有。
这就很简单了，就他目前所知的情况来分析一下。那未知的敌人无论想做什么，对这个港口都是有着觊觎之心的，不然也不会和麦尔朗恩内部的人产生联系。
那个叫苏的副将给张星的感觉不会错的，那个人的表现不是伪装，而是他真的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