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霍满脸通红的从书房出来,明知自己没有冻伤,但还是忍不住的遵从男人的话,像本能一般的,乖乖去找程嫂,拿冻伤的药膏。
“你看看耳朵红成什么样了。”程嫂赶忙找出药膏来,递给少年,“扫雪的事你不用担心的,齐先生他会叫人来做。”
“谢谢程嫂。”季连霍道谢接过药膏,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两耳通红的自己,低头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上,在男人刚刚碰过的地方,打圈揉捏。
一种别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季连霍忍不住回想男人手心的温度,似乎足够驱散自己身边所有的严寒。
一股股酥麻的暖流在小腹汇聚,心里的那两个字开始翻腾,最后冲破一切,到了唇舌之间。
“昭昭。”
季大宝心态有点微妙。
小叔刚刚经过自己身边,向程嫂要药膏,全程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拿到药膏又径直上了楼。
自己真因为一百块钱,把小叔给惹生气了?
季大宝有点委屈,还有点无助。
思考了好一阵,季大宝瘪着嘴,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劲头,开始爬楼梯,一阶挨着一阶,季大宝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看的太高,自己会晕。
费劲千辛万苦,季大宝趴到了房门前,小手捶捶大门,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大宝垮着个小脸,一屁股坐在门前,满眼的忧愁,怎么也掩饰不住。
即便到了冷家,有爷爷疼爱自己,但最后手握的冷家的,还是小叔。
上一世有很多人说,没有小叔,自己什么都不算,当时的自己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想想,这话好像是真的。
季大宝忧伤的拍拍门,服软低头。
“叭叭,鹅错了。”
房门还是没开,季大宝耳朵贴在门板上,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水声。
难道是在洗澡?
季大宝趴在地上,试图从门缝底下看里面,瞅了半晌,只看到房间里的家具。
季大宝看了一眼一楼客厅挂的表,愣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
干啥呢小叔!
洗个澡一个多小时,皮都搓没了吧!
从门缝底下看到拖鞋走过,季大宝立即拍拍房门,显出满脸的委屈。
“叭叭,鹅错辽!”
门里的拖鞋顿了顿,但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季大宝顿时难过的无以复加。
小叔真的生自己气了。
怎么办。
王昭谋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趴在房门前的季大宝,走到季大宝身后,发现季大宝正在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王昭谋拍了拍季大宝后背,小东西吓得往旁边狂爬,脑袋差点撞上门板,把做贼心虚演示的淋漓尽致。
季大宝被吓的不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王昭谋。
下一刻,季大宝眼睛一动,软乎乎的抱住王昭谋小腿,可怜巴巴的仰头。
大哥九敏。
看着季大宝小手里攥着那张一百,再想想季连霍这周回来,还一直没来得及抱过季大宝,王昭谋立即明白过来季大宝的意图。
叔侄俩关系极好,断然不会因为这一百块钱而冷下来,更有可能的,是房间隔音好,季大宝人小力气也小,敲了门里面根本听不清。
上一次就是如此。
王昭谋一手抱起季大宝,敲响房门。
房间里的拖鞋顿了顿,房门立即打开,季连霍一眼就看到王昭谋,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崽子。
“叭叭……”季大宝眼泪汪汪,从怀里掏出那张一百块,向头发带湿的季连霍伸出小手手。
季连霍安静片刻,从王昭谋怀里抱过眼前的不孝侄儿。
“呜呜呜。”季大宝伏在小叔肩上开始哭,一想到季连霍要是不喜欢自己,就难过的直掉金豆豆。
王昭谋看季连霍拍着季大宝后背,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一封空信封,走进叔侄俩的房间。
“你小叔不会收走你的钱。”王昭谋坐在书桌前,在信封上写下季大宝的名字。
季连霍见状,立即从季大宝手中抽出那一百,递给王昭谋,看男人将那张一百装入信封。
王昭谋起身,将信封递给季大宝,在季连霍面前,用力捏了捏崽子的红脸蛋,腔调温雅。
“你现在年纪太小,即便拿着钱去消费,店员也不敢卖你。你可以把钱存在监护人手中,我替他担保,如何?”
季大宝看了看手里的信封,揉着被捏疼的脸蛋,心甘情愿的把信封递给季连霍,“叭叭,钱钱~”
季连霍接过信封,忍不住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