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托金斯教授来国内其实并不是什么难题,夜弦和他的妻子交好,而托金斯教授对他的妻子几乎是言听计从。
但问题是托金斯教授本人,一个患有接触恐惧症、强迫症、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医学天才,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几乎会让他崩溃。
这件事,她还得想办法解决,但她同时又害怕温绝染通过他们的行踪找到自己,真是两难。
那些向日葵被打包起来,夜弦扎了大半,全都被拖走了,听小nV佣说是送去墓地的,萧衍每个月都会去祭拜故人。
来到这里当厨娘俩月,夜弦很少会见到萧衍出门,除非是因为治疗需要,他每天只会待在庭院痴痴得盯着落雨台发呆。
那只叫弦儿的兔子又跑了出来,夜弦发现它的时候,那兔子正啃着向日葵,金hsE的花瓣落了一地。
夜弦拎起兔子,本想着扔回窝里,可看到它脖子上的铭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两个字。
【弦儿】
夜弦费尽力气,脑袋都快憋炸了都想不起来和萧衍之间有任何的关联,可第六感却在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当那又如何呢?夜弦长叹了口气,她已经不是夜弦了。
就算记起来,她也不可能和这里的人再有瓜葛。
从被温绝染送去莫斯科的那天起,她就成了真正的莉雅娜·莫罗斯娜耶夫娜。
“你的命b我好多了,小兔兔。”
兔子不会回答她,命运也从不会放过她。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萧衍祭拜完回来,眼底的悲伤愈加浓烈。因为过于悲痛,他的病情骤然加重,神经已经痛到让他关节僵y浑身颤抖起来。
钟情都来不及将他推进房间便冲去取药,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萧衍一人,他盯着那只已经扭曲如枯木的右手竟然笑了起来。
快了,他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很快就能下去陪他的弦儿。
Ai意在痛苦中蔓延,萧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越痛越Ai,越Ai越痛。他从没后悔过Ai上夜弦,他后悔的是当初自己的不坚定,让另外两个男人毁掉了她。
“弦儿………弦儿………”
他好像痛得出现了幻觉,嘴里呢喃着夜弦的名字,模糊的双眼也出现了她的身影。
萧衍到现在都记得夜弦让他心动的每一分每一秒,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羊毛卷衬托着她像一只洋娃娃,纯白sE蕾丝裙衬出她的天真浪漫,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萧衍曾为之倾倒的存在。
她要走了,扭过头蹦蹦跳跳地跑开。
“弦儿!”
萧衍伸出的手差一点点触碰到幻象,他强忍着剧烈疼痛,连按动轮椅的力气都没了。
他以为夜弦又要离他而去,想追却被限制在轮椅上,就在萧衍以为她将会再次离他而去时,幻象却转身向他走来。
画面越来越清晰,萧衍哽住的喉咙酸得发疼,这是多么不可置信的一幕。
他朝思暮想的弦儿就站在他的面前,“你怎么了?”
指尖的神经疼得尖锐,可此时此刻,萧衍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一个人。
“你在哭吗?还是在流汗?好奇怪哦!”
她是弦儿吗?萧衍不确定了,他愣怔着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夜龙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又好奇,扁起的鸭子嘴鼓了又鼓低声呢喃道:“真是个奇怪的叔叔。”
“你…………”
“Eivor!”
萧笙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他手里还抱着遥控器,
“Eivor,你等等我呀,我追不上你。”
夜龙渊扭头笑笑这才弯腰捡起卡在轮椅边上的遥控车,“对不起嘛,我来捡车。”
两个孩子把玩着遥控车,萧衍还想确认眼前的到底是不是梦,钟情就拿着药一路跑过来:“先生,药拿来了,快先服药!”
萧衍肢T已经僵y到无法自控,直到钟情强行将药喂进去后这才缓和不少。
钟情一边r0Ucu0着萧衍的双手一边说道:“先生近期发病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要加强治疗!”
此时的萧衍哪里还管得了治疗,目光早就钉在了夜龙渊身上,直到身T的痛觉缓和,他才看清楚。
她根本不是弦儿,她甚至只是个小nV孩儿,只是面容和气质太相似了。
他该失落的,可看到夜龙渊的每一眼都会让萧衍产生强烈的熟悉感,她太像夜弦了,又让萧衍开始胡思乱想。
“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你快说!”
萧衍太急了,盯着夜龙渊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吓得夜龙渊抱着玩具车不敢说话,还好萧笙主动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爸爸,她是笙笙的好朋友,今天是我请她来家里玩的,爸爸之前答应我的呀,笙笙今天不能和她玩吗?”
萧笙委屈的声音让萧衍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泄了气似得低声道歉:“抱歉,笙笙,爸爸最近情绪不太好,是爸爸的错。笙笙可以和好朋友一起玩,爸爸不会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