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歌的时间点卡得很好,这个时候厉偌清的父亲也该到街口了,这样才能让这对夫妻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活撞Si。
多恶毒的男人,为了报仇将自己变成了最卑劣的小人。
幽深的巷子又重回了寂静,法拉利斜歪着停在街口,右侧车头撞在砖墙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本来残留的土墙也被撞毁,还好气囊没弹出来,驾驶座上的木卿歌满头大汗,他瞪大了双眼无法控制得大口喘息,鲜血从额头滑落,静坐了好几分钟才感觉到绵密的疼痛。
“呵呵………哈哈哈…………”
跑车里,男人在大笑,他似乎在对自己的成功复仇感到喜悦,可笑着笑着眼泪却顺势滚落。
杀了厉偌清,木卿歌活着的最后意义也没有了。此时此刻,木卿歌能感受到的好像并不是复仇的快感,他没有解脱,反而更加痛苦,因为他手刃了曾经最好的兄弟。
“偌清!偌清啊!我的儿!”
车后,是中年nV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车前是蹒跚男人的身影。
结束了,都已经结束了。
木卿歌闭上双眼,将最后一行泪挤落,他Si了,他也不用活多久了。
nV人的嚎哭声几乎压灭了男人的呼喊,远处奔来的中年男人满脸惊恐,他很想跑快点,但多病虚弱的身T让他有心无力。
“儿子!儿子!”
厉至尧呼喊着,路灯照亮了他苍老的脸,他早已不复往日的威风,变成了一个底层讨生活的可怜老人。
木卿歌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漆黑的眸子重归冷血,他按下车窗敢想下车就听到了一声奇怪的SHeNY1N。
“Fuck………Fuck………Areyoucrazy?”
从巷子角落里突然爬出来一个nV人,那nV人荧粉的长发,蒙着脸穿着一身黑,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缠上了不少的荨麻藤蔓。
而和她一同爬出来的,还有活生生的厉偌清。
他没撞到他?那他撞了谁?难道是这个nV人?
木卿歌震惊不已,放在车门处的手不敢开了。
“Hei,didn''''tyouseeme?Ah?”
nV人开口是英文,法拉利撞坏了大半车头,另一个车灯刚好照亮了她的脸,木卿歌盯着她,只看到这个nV人扯掉身上的藤蔓,露出了满身的伤痕。
“Fuck,Whatthehelreyoudoing?Ferrari,aha?Getoutnow!”
面对nV人的嘶吼,木卿歌大脑混乱,他盯着厉偌清,看到了他惊恐万分的眼神,他身上只有摔倒的伤痕,双腿发了软一边颤一边爬,嘴里还不停喊着妈妈。
杨筠筠和厉至尧很快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车子里的木卿歌时突然明白了一切。
杨筠筠跑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泪如泉涌,厉至尧更是跪到车子前抱住娘俩开始哀求,“求你了,我替他Si,卿歌,让我替他Si,不要伤害我儿子!”
夜弦Ga0不清楚状况,明明是这男的撞人,怎么被撞的开始求饶了?再看车子里的男人,他端端正正坐着满脸冷漠,似乎没有一点愧疚。
夜弦不想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她只知道自己骑电动车被撞了,得亏她刚刚窜得快先撞上了站在街口这男的,要不然按照法拉利的车速,他俩今晚都得嗝P。
原本被交警罚了款,夜弦就心里不舒服,现在被人撞,新买的电动车翻了还落得满身是伤,是个人都得崩溃。
盛怒之下,夜弦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法拉利的引擎盖上。
“N1TaMa坐着看戏呢!给老娘下来!”
既然说英语这男的不理会,那就说国语,先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木卿歌锁了车门,他没想到今晚的事情会有陌生人掺和,他不能下车。
“A的,下来啊!撞了人不下车N1TaMa是不是人啊?傻b!”
夜弦的声音震耳yu聋,再加上她彪悍的脏话,竖起的中指,就连抱作一团的一家人都为之一怔。
木卿歌沉默冷视,计划失败,他得打电话让霍震来处理。
夜弦气得脑袋嗡嗡,身上哪里都疼,手臂擦破了一大块皮,更别提她的腿了,走路都不利索。
法拉利被拍得砰砰作响,木卿歌没见过如此彪悍的nV人,打霍震的电话迟迟没有回应,他哪里知道此时的霍震正在地下拳场搂着nV人对着擂台叫好呢。
“不下来是吧,Fuckyoubitch!开法拉利牛b是吧?贱男人!”
夜弦脏话连篇,眼看车里的男人不下车,她便绕到驾驶位猛拍车窗。木卿歌真懵了,竟然缩起了身子一时间想不到办法。
“Sonofabitch!Getout!Getout!”
nV人已经不是在拍车窗了,她用上了手肘,一下g裂了车窗玻璃。木卿歌瞪着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扯掉口罩的nV人,黑暗中,她的脸丑陋得如同夜叉鬼魅。
所有的情绪一GU脑儿杂糅着压垮了木卿歌的心,他竟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刺着四个人的耳膜,就在夜弦快要砸碎法拉利的车窗时,车子突然启动往后疾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巷子。
夜弦想追,但腿上的伤让她根本跑不动,幽深的巷子里,只有nV人咆哮的骂声。
“A的!撞人逃逸N1TaMaSi定了!老娘记住你的车牌了!你等着蹲大牢吧!Sonofabitch!”
法拉利的尾灯早就看不到了,巷子里的nV人不依不饶还在骂,足足骂了十分钟才停下。
今天真是倒大霉的一天,夜弦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回去扶起废墟里的电动车。
才买了两周,车后轮已经被撞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