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让他意外了,毕竟一地财政被把控了,当地的节度使也就形同傀儡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知道,我河东多山,本就不是什么产粮之地,财赋主要是靠着行商。虽说这些年,我也占据了一些产粮之地,但分摊道整个河东,还是杯水车薪。
现在河东虽然开始变法,但终归没有关中的优势,尤其是陛下小气的只给了一千三百人!这里边还禁卫军就有一千,官员只有区区三百人!
放在偌大的河东,三百人连个泡都冒不出来。所以河东变法才如此举步维艰。加上河东财政确实不好,他们已经把每一个铜币计算好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粮支持我养兵。”
“咝!”罗弘信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堂堂河东强藩李克用,会过得如此窘迫。
要知道,河东雄兵那是足以对抗宣武的强军,三年前李克用自长安返回河东之后,就开始在河东推行变法,尤其是军队。
李克用裁撤老卒,将原本臃肿的军队,进行大规模精简,不仅战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比之从前更加强横。
几次与周边藩镇和塞北胡人的作战,几乎都是碾压式的胜利。李克用也非常克之,没有盲目扩军,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为何。
尤其是李克用几乎把周边几个关系不错的藩镇都借边了,自己更是李克用最大的债主,如果不是二人历来私交甚密,他都怀疑李克用是在暗中积蓄力量。
谁承想,李克用没有扩军的原因,竟然是财政受限!而且是被自己手下的官员限制的。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难为翼圣兄了。”罗弘信安慰道。
“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那些官员把我卡的死死的,每年就那么一点军费,对我借贷的那些债务更是拒不承认,说让我自己想办法,所以你看我欠你的那些钱粮是不是”
“翼圣兄,何处此言,我早就听说翼圣战场收获颇丰,我那些小钱,怎会难住翼圣兄啊。”罗弘信见李克用露出一副肩上嘴脸,赶紧制止李克用继续说下去。
这倒不是罗弘信无情,李克用现在确实如同劫匪一般,每次大战,都将战场搜刮的一干二净,已经有人戏称李克用山西商人本质,“战场小篦梳”。
就是形容李克用对打扫战场的干净,除了敌军尸体和简单的衣物,其他一律搜刮不剩,基本上连个箭头都不会落下。
“再者,我看现在河东之地,民生比我魏博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那是当然,虽然我现在养兵的钱不够,但我干说一句,只要是需要,我河东随时能拉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强军!”李克用自豪地说道。
“那翼圣兄为何还如此拮据呢?”
“哎,”李克用刚刚昂起的头,一下就又低下了,“我说的是有需要的话,现在不是没那个必要吗,起码安时是这么认为的。”
“对了,这次安时怎么没有一道前来?”
“安时现在忙着在河东变法诸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现在这个郭安时已经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