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学子露出不懈的表情,老兵更是汗流浃背,相信如果不是李晔在,他转身就跑。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有给读书人上课!还是这么多!一个面对敌人刀剑面不改色的老兵,此时已经完全僵硬在哪了,甚至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学子们,在外面,朕是大唐的皇帝,高高在上的李晔,但是在这,朕就只有一个身份,书院的院长,你们的老师!”
李晔说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学子激动的无以复加,是啊,李晔虽然是皇帝,但在这,他就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院长!
“今天,给你们讲课的不是朕,而是朕从禁卫军中找来的一个老兵,他叫郑老江。
许多人心存不屑,一个老卒,凭什么给你们这些天之骄子讲课,但你们都想错了!朕觉得,只有他才有资格给你们上这节课!接下来,就由郑老江给大家讲课,欢迎!”
台下掌声如雷,这完全是给李晔的面子。
而此时的郑老江已经不成了,数九寒天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嘴唇一直在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天转身求助地看着李晔,“陛下,您还是让我回军营吧。”
台下更是哄堂大笑。
“住口!”李晔怒吼一声,“士兵郑老江,退掉上衣!”
郑老江习惯性地将身上的按照李晔的命令执行,虽然天寒地冻,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将上身的衣甲脱掉,露出满身伤痕。
“立正!”
随着李晔的口令,郑老江站直了身子,此时那个懦弱甚至有点猥琐的郑老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畏寒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李晔走到郑老江身旁,用手指着郑老江身上的一块伤疤,“说,怎么来的!”
“承天门之战时,被叛军的一个副将刺了一剑,不过俺也看了他一刀,生擒了此贼。”郑老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毕竟承天门之战,虽然是禁卫军第一次出战,但碾压似的胜利,伤亡的微乎其微,自己就是那个“微”中的一员。
“这个呢!”李晔指着他右肩的一条伤疤问道。
“剿灭杨守亮叛乱时,被叛军弓箭咬了一口。”
“战果如何!”
“斩首三级!”
“这一块呢!”李晔指着郑老江一条几乎斜贯上半身的疤痕问道。
“凤翔一战,编入敢死营,攻打好畴城时,被敌军横刀砍下城墙,此战斩首五级。”
“因何事被编入敢死营!”
“入敢死营,是小人自愿,并不因何事!”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能写一本书,一寸山河一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