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纬听到老仆的通禀,赶紧擦掉泪水,调整好状态,走下马车。
就看见五岁的李裕,顶着寒风站在前方,见到孔纬走来,俯身一躬。
“殿下如此,让老臣如何承受的起啊。”孔纬赶紧侧身让过李裕的行礼,快步上前,扶起李裕。
“孔相为大唐呕心沥血数十载,如何当不起。”
“殿下严重了。”此时孔纬终究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多好的孩子啊,只要悉心培养,将来定是一代明君,只是……
“孤为孔相准备了些东西,还望孔相不要嫌弃。”说着,李裕一挥手,身后禁军抬过来几个大箱子,箱子里满是金银、绸缎。
“殿下不必如此,微臣清贫惯了。”孔纬拒绝道。
“是孤俗气了,不过孤还有一件礼物,定然能让孔相满意,不过要请孔相移步车架。”
看着小大人一样的李裕,孔纬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好,那老臣就随殿下看上一看。”
说着,孔纬就跟随李裕上了李裕的车架,等孔纬上车之后,李裕吩咐起驾。
孔纬一脸茫然,不知道李裕要把自己带到哪去,“不知殿下要带老臣去哪啊?”
“到了孔相自然就知道了。”
听李裕如此说,孔纬只好压下心中疑问,闭目养神起来。
孔志和老仆也只好牵着牛车,默默跟随着李裕的车架前行,不过越走,孔志越觉得不对劲,“振叔,怎么看着像是蓝田方向啊。”
“少爷,是往蓝田走。”孔振也觉得有些不解,这分明是走错了。
不过两人也没说什么,反正现在孔纬已经致仕,权当游历山河了,毕竟孔纬自大中十三年入仕以来,还没有好好游览一下自己为之奋斗的大好河山。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行至岔路之时,两辆一模一样的牛车,和一老一少两人,在一百禁军的护送下,继续他们的行程,向着曲阜缓慢行进。
“孔相,到了。”
孔纬本来就是闭目养神,谁知道走了很长时间,不自觉地就睡着了。
“殿下恕罪,老臣年迈,竟然睡着了。”孔纬有些不好意思道。
“孔相劳累,是孤怠慢了,请孔相随孤前往一观。”说着,李裕搀扶孔纬走下车架。
孔纬下车之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时值深冬,马上就是春节,眼前却是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无数精壮的汉子喊着号子夯实沟渠,翻耕土地,妇人和孩子则将翻出的草根杂物集中起来点火焚烧掉,还有人架着车将肥料运到田头。
孔纬能看出来,这些人虽然忙碌,却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带着心中的疑问,孔纬决定问问清楚,这样的景象是他一直追求的,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拉住一个赶车的老汉问道,“老哥哥,马上就过年了,大家怎么还如此忙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