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觉得谢时蕴哪儿都好,就是这张嘴,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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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蕴没有让她拉行李箱,慕绵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握着行李杆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灵活……
这样的手,居然在拉冰冷的行李杆!
慕绵低头握了握自己的手,想着怎么开口拿回自己的行李箱,然后让他顺手牵她……
“谢时蕴。”
男人步子微顿,却没有回头,而是一手将行李箱的拉杆拢在了一起,腾出一只手来,往后朝她伸了过去。
慕绵嘴唇抿笑,小跑着过去,双手拢上了他的大掌。
“叫我做什么?”
谢时蕴低头看她。
慕绵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件事,说:“想吃火锅!”
谢时蕴看了眼腕表,说:“先吃了再回家,行吗?”
慕绵点头:“嗯,不然回家了躺着就不想出门了。”
谢时蕴忽然叹了声。
慕绵皱眉看他:“怎么了……你不想吃?”
男人唇角勾了道笑,说:“大概是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了。”
慕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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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蕴因为慕绵突如其来的假期,手上的工作堆积如山,陪她吃了火锅,送她到家后,门都没进,就回公司了。
临走前交代一句,沈姨今天过来清洁。
慕绵想他刚才吃饭时就接了好几个电话,才算是明白他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是在自嘲。
于是说了句:“以后沈姨过来,你让她联系我吧。”
慕绵是想让谢时蕴少接一个电话,毕竟电话铃真的挺催魂的,但话到他那边,就成了:
“明白,女主人。”
慕绵:“……”
房子空放了几天,确实都积灰了,慕绵简单地打扫了卧室,刚洗漱好,就听见手机铃响。
“喂,沈姨,我在家,您直接进来吧。”
慕绵收了手机,下楼去迎沈姨。
“慕小姐,晚上好啊。”
慕绵笑道:“您叫我绵绵就好了。”
沈姨麻利地进厨房擦洗,慕绵在边上烧了水,说道:“沈姨,您是一周过来几次?以后跟我说就行,费用是多少,以前是怎么结算的?”
沈姨正在客厅吸尘,闻言笑道:“少爷屋里总算有个女主人了。”
慕绵差点呛了口水,这话怎么跟谢时蕴说得一样。
沈姨:“我以前总唠叨他,这房子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气儿。”
慕绵:“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您别老说他。”
吸尘器的声音忽然戛止,沈姨抬眸看向慕绵,似乎在想什么,忽然笑了笑,说:“难怪少爷那么喜欢你。”
慕绵:???
沈姨:“他小时候,家里没少训他,男孩子调皮,都说习惯了,后来估计是叛逆期,越说他就越不听,最后就冷冷地扔了句’能不能别说了’。”
慕绵握着杯子的指尖有些烫,“我记得是从十五岁开始吧?”
沈姨微摇了摇头,朝慕绵看去:“反而是上了高一,整个人都成熟了,说什么也听着,不反驳,会对人笑,客客气气的。”
慕绵咬着下唇,家道中落的滋味,不是简单的四个字,而是,突然所有的一切都被拿走,从前是一场梦,而今醒来才是现实。
如果没有吃过糖的人,让他吃一辈子苦或许还能过的。
可是吃过了糖,再让他去吃苦头,日子才是真的难熬。
沈姨在打扫卫生,慕绵也没闲着,谢时蕴的房子确实空,而且设计冰冰冷冷的,她想着逐渐添点东西。
“绵绵,这房里的物件要清理吗?”
深姨扫到一楼的客房,慕绵才想起来之前跟谢时蕴分房睡,他把一些衣服都拿了下来。
“要的,我给他拿上楼……”
说着,语气一顿,道:“算了,给他整理一下都放衣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