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自幼在舅舅和表哥们兵书的耳濡目染下,她也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贺荀低调,就不会有麻烦找上门的,这样反而更容易惹人猜忌。
这么一想,贺荀这招是走错了。
所以傍晚到春风楼时,裴阙还没到,只有贺荀在,安芷便说了她的想法,“世子与你继母交手多年,定是极了解她的秉性。你若是越老实,看着越人畜无害,你不觉得会让她更怀疑你别有所图吗?”
安芷会提醒贺荀,是因为她跟贺荀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贺荀倒霉,那她的药材生意就没了。
贺荀听了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惊艳地看着安芷,“安芷,你怎么可以想到那么深?你若是个男儿,那肯定是封侯拜相的人才啊!”
安芷笑笑,“可我是个女儿身。”
她这话,带有一丝丝遗憾,让人听起来会有一些惋惜。可当她眸光流动时,贺荀又觉得安芷还是作为女子更好,毕竟这样的美人千金难求。
“只不过,以往我在九夷也是如此低调,若突然转变,岂不是更会让人怀疑?”贺荀也有他的顾虑,如果一直以来的人设崩了,那更不会让人相信。
“这简单。”安芷想到她前世被囚十年里听到的一些事,“红颜断,手足死,得重病等等,这些都是会让人性情大变的事。只要世子筹谋得好,便不会有人怀疑。而你本身跋山涉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适应京都才是正常。若太适应了,那就容易引人联想了。”
安芷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贺荀若有所思时,她看了眼栏杆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知向来准时的裴阙,今儿怎么迟到这么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