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翠莲道:“我问过了,他不肯说。”
卫衡下落不明,俞华霖顶着他的身份身陷敌营,卫津岂会轻易透露给旁人。
各地族人都在这里,族长借机向他们打听,然而除了俞静凌与对方有过接触,其他人都没见过。
有女儿主事,俞景山一直没有开口,在得知结果之后,他双目赤红,冲上去一拳砸在俞景石脸上:“我把什么都让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儿子!”
这件事换做谁都忍不了,无人阻拦,俞景石挡不住暴怒至极的俞景山,接连挨了几击重拳。
俞老太太护着长子,上前撕扯,俞景山用手臂将她甩开,老太太跌坐在地,愤愤咒骂:“孽子,还敢对你娘动手,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那正好,我俞家的子嗣不该有你这样一个娘。”族长冷冷地投去视线。
这件事不是俞景石挨一顿拳头就能收尾的,族长当着全族的面,说出处置的结果,他会休书一封,将俞老太太送回孔家。
苏翠莲战战兢兢,老太太晚节不保,她一手主导了此事,肯定也无法幸免,然而族长却略过她,道:“从今日起,俞景石这一房不再是我俞家的子嗣。”
竟是直接除族了。
闻言,俞景石扑通一声跪下:“族长我知道错了,翠莲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未与我商量,我会休了这个毒妇,求族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从你冒充酒王的那一刻起,俞氏就容不得你了。”只是现在才被揭穿而已。
说起这件事,全族的人都感到愤怒,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捧着一个垫底的货。
俞景石声音低了几分:“那件事是娘做的主。”
俞老太太肯定了他的说辞:“那件事是我做的主。”
就算被休弃,血缘关系尚在,她还指望着儿子给自己养老。
族长岂会猜不到她的算计:“偏颇长子,苛待幼子,那就再加一条,为母不慈,你和景山断亲吧。”
大房被除族,指望不上,这老太太定会以孝道之名缠上二房,俞静宜父女于俞氏一族来说至关重要,不能再被她祸害了。
事态发展至今,大房长孙俞华雷不好再坐以待毙,上前道:“族长,我和弟弟妹妹无法决定长辈之事,求族长留下我们。”
族长问道:“早年,你们年纪小说不上话,我可以不计较,华霖的事你们可有劝阻?”
俞华雷辩解道:“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然后呢?”族长问道。
俞华雷一怔,什么然后,没有然后。
族长咆哮:“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或是告诉你二叔一家,若是你早点说出来,在对方到达柳州之前,许是还能把人追回来!”
俞华雷无言以对。
父亲是酒王,兄妹三人是受益者,又怎会拆台。
自私自利,连堂兄弟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不等族长发话,愤怒的族人已经忍不住开口,
“滚出去,俞氏没有你们这种人!”
这一房从上到下都是歪的。
俞老太太忽地扑向俞静宜:“都怪你这个贱蹄子,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俞静宜冷眼看着她被族人按住,拖走。
第66章 .荣归故里 “我儿子是酒王……
“我儿子是酒王,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俞老太太冷不丁想起,酒王换人也还是自己的儿子,扯着嗓子喊:“景山!”
没有得到回应, 她环视人群,对上一双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微微一怔,小儿子何曾用过这种眼神看她?
拦下她的族人疑惑道:“都是你儿子, 你为何要偏心至此?”
老太太脱口而出:“景石更孝顺。”
族人疑惑道:“酒王不孝顺吗?”
老太太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否决的话,记忆中小儿子少言寡语,不比大儿子讨喜, 可对她言听计从,任劳任怨,从不给她添麻烦,挑不出错来。
她想了想道:“他纵着女儿与我作对, 就是不孝!”
族人又问:“你孙女为何要与你作对?”
老太太喉头一噎, 因为自己偏颇大儿子一家, 这话是无论如何接不上了。
全族都在观望这件事,族长行动很快, 与孔氏族长沟通过后就把老太太送回去了,又将大房的酒肆转到二房名下。
家中存酒本就不多, 面对空空荡荡的铺子,一家三口商议后决定, 就近从其他族人那里购买酒水填补。
族人们都很积极, 以低廉的价格将家中的余酒供给他们,又伺机取取经。
与俞景石不同,俞景山的酒王是真材实料,能说的就多了, 各家受益匪浅。因着酒王之事,族长本想对其进行处罚,奈何求情的人太多,他“不得不” 作罢。
十日后,老宅的酒肆重新开张,前堂有俞景山坐镇,跑堂的伙计还是从前的,后厨由郭芳蕊掌勺,新招了两个帮工,手把手带着。
酒肆易主,匾额还是原来的,老酒客登门瞧了一眼新东家,呦呵,哥哥换成弟弟,尝过酒水发现味道更好,菜色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