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把旗杆丢得那么远?
准头还特别好。
她好似看到了说书人口中,驰骋沙场,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对了,卫衡不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吗,又岂会是软骨头。
可恨,俞静宜当不成状元夫人,官娘子,却又得了这么一位威猛而体贴的赘婿,怎么好事都被她占去了!
转念,她露出了笑容。
陆解元她抢不到,一个赘婿还不简单吗。
那般英武伟岸的男人岂会心甘情愿成为赘婿?
她正缺个男人,正经八百的夫婿,并非是招赘。
俞家咸鱼翻身,全靠这位赘婿,待失了赘婿,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不想滚回灵溪县就只能哭求到宋家。
……
客来香的掌柜远远看到自家染血的招旗竖在正门外,头都大了。
这往后谁见了他们家的招旗还不得浮想联翩,哪还有吃饭的胃口。
他硬着头皮冲上前想要取下,被卫衡喝止:“我要报官,告那车夫纵马行凶,如今这招旗与案件相关,不能动。”
掌柜脸色难看:“卫公子,若是本店因此影响了生意,酒卖不出去,可是要退单的。”
签单的事伙计不知,总不会越过掌柜。
“那就退吧。”卫衡双眼射出寒芒:“若非你们后厨的失误,绊住我的脚步,我娘子也不会遇险。”
若是他一直守在俞静宜身边,便能第一时间护住她,不会让她受到惊吓。
“我会把此事告诉东家的。”掌柜甩袖,愤然转身。
巡街的捕快闻讯赶到,巧的是,关捕头也在其中。
卫衡已将惊魂未定的俞静宜送进软轿,此时的他一身煞气:“劳烦关捕头请仵作为这匹马验尸,我要状告那车夫,纵马谋害我娘子。”
关捕头见他与平日谦逊和气截然相反的面目,微微一怔,目光看向那面迎风招展的血色招旗又是一惊。
这杀马的“利器”太过特别,角度也很刁钻,是谁干的?
卫衡?
可能吗?
捕快上前收拾残局,卫衡语气缓和了几分,对关捕头拱手:“内子受惊,我要先带她回去,迟一些再到衙门说明情况。”
关捕头打一见到卫衡,就想起自己把他一巴掌拍晕的事,有几分心虚,这种小事儿自是应允。
他道:“等我调查清楚,会派人去寻你。”
至少也是验完尸,审过车夫之后。
待卫衡离去,掌柜再次出现,他笑盈盈地问候关捕头,讨招旗。
都是做生意的,哪家还没打点过巡街的官爷。
关捕头眉头一挑:“等案子结束后,我定会安排人送还。”
末了,他特意提醒部下:“都悠着点,别碰到旗杆,旗子也别掉了。”
他要好好揣摩一番,这到底是怎么插上去的。
掌柜扶额。
宋暖姝离得远,看到捕快上前抬马尸突然就有些慌了。
按道理,这种情况会派人告知宋家来解决,捕快可不会给旁人家充当劳力。
她带着绿翡走上前,仔细看过马车上的标志,惊道:“哎呀,这不是我们家的马车吗,车夫呢,发生什么事了?”
一番表演之后,对捕快道:“不劳烦各位官爷了,我会安排人来清理。”
闻言,关捕头眯起眼睛打量宋暖姝:“这是你家的马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来接我的。”宋暖姝黛眉轻蹙:“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那来得正好。”捕头对手下的捕快道:“把她一起带回去。”
一个车夫为啥要驾着马车谋害酒肆家的小娘子,受人指使的可能性很高。
就算与宋暖姝无关,但车夫是借着这个由头出现的,她许是会知道一些线索。
“车翻了就翻了,为什么还要抓人!”宋暖姝双眼一瞪,拿出气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与陈小姐可是手帕交。”
宋家行事招摇,关捕头认得宋暖姝的面孔,可这是秉公办事,说情也要去知府那里,知府想不想赚这个人情,自有考量,他私自放水,出了事,还指望知府给他兜底吗?
他斟酌了一下,冷峻的脸上浮出笑意:“请宋小姐到府里走一趟,吃口茶。”
反正是问话嘛,态度好一点就是了。
宋暖姝气了个仰倒,想要挣扎,关捕头却不给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