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隔了半天才试探性的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她偷偷看了一眼陆夜,见他果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她松了一口气,提醒道:“……我不让你睁开,你就千万不能睁开。”
陆夜嗯了一声,沈至欢这才小心的迈出脚,从屏风后走过去,她光脚踩在地上,心跳如鼓,全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真正到了这时候,沈至欢越发的不敢起来,她止不住的想陆夜会不会觉得她太放荡呢,这样真的好看吗,一会应该怎么跟陆夜说,万一陆夜不想给她作画怎么办。
这些问题伴随着成倍的窘迫朝沈至欢汹涌而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下散了个干净。
反正陆夜还在闭着眼,要不自己现在偷偷把衣服穿上吧?反正他也发现不了。
这件衣服胸口很低,空荡荡的一片,沈至欢很不适应,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就连忙要去衣柜找自己衣服,她的亵衣亵裤在柜子最底层,她得弯着腰去找,而她一弯腰,挺翘的,带着肉感的臀便突显了出来。
陆夜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长发绾起,一节修长的脖颈无声的诉说着魅惑,光洁瘦削的肩膀曲线几近完美,淡粉色的薄纱轻轻的覆盖,隐约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
而最吸引人的,无疑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薄纱下若隐若现,再往上,陆夜滚了滚喉结,没有出声。
沈至欢找出衣服便着急想要穿上,刚把身上的薄纱褪下来一点,她想着还是再同陆夜说一声不要睁眼,这个人向来…
沈至欢一抬眼,撞上了陆夜有些灼热的目光。
他的目光几乎是毫无遮掩的扫量着她,从上到下每一寸肌肤,明明没有说话,可是沈至欢却从他那暗流涌动的目光读出了所有。
这一瞬间,沈至欢沈至欢不知道是羞耻多一些还是慌乱多一些,她动作僵住,缓缓的用亵衣挡在自己身前,努力平静着开口道:
“…我不是不让你睁眼吗?”
陆夜站在原地没动,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露骨,沈至欢实在是忽视不了:“欢欢今天,想干什么?”
沈至欢抿了抿唇,道:“我什么也没想干…”
陆夜走近她,压迫感越来越强,“真的吗?”
沈至欢:“……”
她默默将亵衣从自己身前拿开,明显察觉到陆夜的目光从她的脸渐渐下移到了她的胸口。
他这样认真的目光反倒让沈至欢逐渐大胆起来,她对着陆夜笑了笑,然后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看他越来越暗的目光忍不住道:“你能有点出息吗,昨天晚上不是才有一回吗?”
陆夜看向她的脸,道:“欢欢觉得昨晚不够刺激吗?”
沈至欢一直觉得不管多不要脸的话陆夜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她拉住陆夜的手,道:“其实我今天晚上,的确是有一个计划的。”
陆夜反握住她,离她离得极近,道:“说来听听。”
沈至欢带着陆夜走向画室,道:“你想再为我画一副画吗?”
她主动坐在了檀木椅子上,道:“这样画。”
越是这种时刻,沈至欢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其实仔细想想,她跟陆夜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好害羞的。
于是她又放松了一下,问道:“夫君,要画吗?”
“……要”
一开始见到陆夜的时候,沈至欢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这样坐在椅子上,而那个一身黑衣面色沉冷的男人,会站在她的不远处,为她画这样几乎比拟春宫图的画。
她默默的想,原先她并不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人,可是同陆夜这样不要脸的人待久了,她也就变的越来越像他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秋意也越来越浓,院子里的那颗大柳树叶子落的一日比一日多,越发显得光秃秃的了,如今竟然是快要入冬了。
沈至欢手里牵着沈摆摆,带它在院子里溜了一圈,转眼间,她同陆夜已经相处近四个月了。
这四个月里,他们耳鬓厮磨,只要陆夜在家里,他们就几乎形影不离。
沈至欢仍旧没有想起来多少关于以前的事情,在这个院子里待久了,她渐渐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急切的想要恢复记忆了。
陆夜说的是对的,不管能不能恢复记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仍是继续相爱,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今日陆夜回来,却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沈至欢敏锐的察觉到陆夜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沈至欢替陆夜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然后温声问道:“怎么不开心呀?”
陆夜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沈至欢不太开心,轻轻的哼了一声,道:“你明明就是不开心,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陆夜看着她,抿了抿唇,问道:“你觉得这段时间,在这里过的好吗?”
沈至欢不知道陆夜为何要这样问她,她点了点头,道:“很好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陆夜道:“如果…我说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住,你觉得怎么样?”
沈至欢愣住,道:“怎么了吗?”
陆夜抚了抚沈至欢耳边的碎发,面不改色的轻声道:“最近生意不太好,但是江北那边还算可以,如果我们可以搬到那边,做事会方便一些,也可解当前的燃眉之急。”
倘若陆夜真的只是一个桐洲的茶商的话,那他完全可以真的同沈至欢一起,在这处老宅里生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