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卢老师说:“不过不是她,是她爹。”
白银很快记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老陆的脸,以及陆启颜继母包婉。
“老陆他,他怎么了?”
“犯事儿。”卢老师原本无意说太多,既然白银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她也就直说无妨了,“经济犯罪,据说最近又牵扯了刑事犯罪,估计得判刑,就这样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卢老师说:“这事其实你不该问我,外头的人都在传和你男人有关系,我要是说错了,韩维止哪天不高兴找人把我做了,我不就得横死街头!”
白银脸色按下去:“他敢!”转念又说:“这事肯定不是他做的,你别冤枉他。”
“哦,我就知道会这样。”卢老师嗤笑,“早知道你这反应,我就啥都不说了,好吧,都是我的错,咱们别因为一个男人破坏友情,以后有关于他和陆家的恩怨我都一字不提,你也别问我!请回吧!”
白银就这样被卢老师给请出门了。
回去的地铁上,她继续尝试给陆启颜打电话,发信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直到快到家里,收到陆启颜的信息:不要再打来了我很安全,我现在和季航在一起,我们正在给我爸找律师,你别发信息给我了,对了,你小心韩维止!他吞了我爸公司的七成股份!还逼我爸说是自愿给他的!我们现在想办法找律师告他!
…
白银坐在地铁上,整个人有些凉,后背渗出寒意,还不小心坐过了站。
她迅速回到了家里。
两个家政阿姨还没走,见她回家热情招呼:“妹妹,你今天这么早,韩先生叫我今天给你炖猪骨汤,你坐好我给你端来。”
白银拒绝了阿姨的好意,直奔三楼,说:“我不喝了,现在要上去洗澡,阿姨您先别端来,我等会儿自己喝。”
阿姨说:“好的好的。”
见妹妹跑得比兔子快,心想这腿伤恢复得很快,韩先生看到应该就不再担心了。
她服务过好多有钱人家的太太,各色各样的都有,但是像韩先生这样牵挂妹妹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过。
说来这小姑娘也是很奇怪的,别人都恨不得保姆喊太太小姐的,她却让她们喊妹妹。
妹妹喊起来倒是亲近得多。阿姨心想,这韩先生如果还没结婚的话,肯定以后是会娶她的。
毕竟她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先生,他每天进门第一句话永远是问“白银好点了吗?能走了吗?别让她太累,她才刚恢复”之类的话。
听得人心都要化了,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韩先生有多宠爱她。
很受宠爱的白银却完全没在意这件事情,她上了三楼,立即翻出了韩维止桌上的股份文件。
连带着签名,细则,日期,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银用布挡住了三楼的摄像头,用手机拍摄了这份股份转让书,随后把照片毫不犹豫发给了陆启颜。
…
她把照片发出去后就有些后悔了,事实上,她有些担心韩维止会因为这样而被拉去坐牢。
陆启颜随后发来信息:没什么用,这份股权书我也有一份。是老陆自己签的。
白银问:所以真的是韩维止逼陆叔叔吗?
陆启颜:只有这一个解释。
白银觉得很抱歉,“这对你的影响会很大吗?”
陆启颜:“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爸爸坐牢,我想把他救出来,你能帮我问问韩维止吗?他知道我告他以后,拒绝和我正面接触,只让他的律师联系我。”
当然,谁都知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韩维止让律师出面也是自保的方式。
这晚,韩维止和以往差不多的时间回家,白银也像之前一样等他回来。
但白银清楚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看待韩维止的眼神是变了又变。
在他转身像往常一样为她煎牛排的时候,白银深深的看了他好几眼,而后很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连一旁的狗都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韩维止自然也察觉到了,他转身将她的七分熟牛排放在眼前的时候,手顺便搓了搓她的脸:“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嗯?”
白银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这种事情她觉得很难开口,自己一旦问了,韩维止势必也不可能承认。
而且如果自己问了,韩维止之后一定会提防着她,她也就没办法再帮陆叔叔什么了。
于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韩维止今天很忙,吃过了晚餐就上书房一直忙到深夜。
白银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非处理不可的事情,否则他不会把自己一人留在床上去工作。
这在他们同居之后几乎是没有过的。
白银假装在床上织围巾,听到韩维止关灯的声音,立即就缩进被子里。
韩维止似乎都知道她在装睡,摸到被子里的她,将她撑开来折腾了好久。
窗外下起了雨,白银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压抑,他从前从来不这样,无声的,静默的,暴戾的,没有任何措施的。
白银觉得他情绪不好,但是默默承受他,直到他宣布结束,抱着她躺下。
她猜想他很累了,因为很快听到他呼吸声,她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