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伤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半阖着,这是困到睡过去了,只有小银止不停用爪子碰碰她的身体,呜呜呜的低鸣着,以为自己的狗姐姐已经死掉了,一双狗眼蓄满了泪水。
韩维止一把将她抱起来。
他有些紧张,有些慌乱,不知道她摔到哪里,抱得十分小心翼翼,最后叫来了老范,将她送到朋友的医院。
连夜检查,朋友医生说她摔伤严重,不需要接骨,但是后果也够呛,估计一个月都不能正常走路。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白银就听到了,他看到她悄悄的红了眼睛。
韩维止不想被她听到这些,示意朋友别说了,他和医生去了外头交谈。
等他回来了,白银愈发哭得惨烈了,抱着他的腰,眼泪都蹭在他矜贵的衣服里,“呜呜,我是不是残废了。”
“没残废。”韩维止难得的句句字字安慰:“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好。”
“你骗我。”白银揭穿他,“医生刚才明明说我要一个月才能走,呜呜,我怎么这么没用,我还要上课呢。”
“对不起。”他抱着她,看到她掉眼泪伤心,他无比难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总让你做家务,我应该早点找家政。你这么笨,连走路都会摔倒,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做家务……”
好吧,安慰发展到最后又变成了打击。
白银觉得,韩维止就是有这种本事,刻薄印在他骨子里,她就别指望自己能从他嘴里,听到太好听的话超过三句了。
他最后把所有的症结都归咎在她太笨,笨到连家务都不会干。
几天后,韩维止的家里就多了三个人,按照之前的计划,一个负责家家务,一个负责清理花园。
还有刚找的一个,专门负责照顾摔断腿的受伤的白银。
nikou见韩维止最近每天都早退,一般来说,韩维止不加班准时下班,已经是有些不正常。
可他最近不仅不加班还每天早退,这就让人觉得更可疑了。
而韩维止对此似乎也不在意了,nikou问起,他也实话实说:“家里有急事,很急,非得回去不可。剩下的工作就不展开了,最近尽量减少掉我的行程,除了市场部,其他部门不开会议,不安排员工会面,总部问起就说家人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她。”
nikou闻言一一记录,可是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并不知道韩维止在北城还有家人。
她以前听他讲过,他的家人几乎都在美国。侄子也只是偶尔才回来看他一两次,大部分时候,韩维止都是独自一人,现在他却说他要回去照顾家人,而且看他那有些操心憔悴的样子,还真的像是有那么一个“家人”。
有次老范来接韩维止,他正在开最后一个会议。
nikou因此有时间与老范套套近乎聊聊天。“韩总最近这么早回去都回家吗?”
老范无意透漏太多,但是上次白银摔断腿是他送去医院的,不小心就泄露出来:“是啊。”
他压低了声音说:“女朋友摔断腿了,韩总心疼极了。真是疼老婆。以后也肯定是个好老公。还每天问我摔断腿要吃点什么补补,我哪里知道,韩总真是个好男人。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他都是幸福。”
他正说着,韩维止就推开会议室的门出来了。
韩维止最近都是这样,开会议也仅听简短汇报,忽略掉太长的汇报,急着赶回家。
大家都发现了,一方面觉得奇怪,一方面也觉得这样不错,毕竟大家都不太喜欢花太多时间在工作上。
以前henry就是个工作狂,每天花费许多时间在工作上,最近大家都觉得他变了。
到底什么改变了他,大家也私底下在纷纷议论。
有人觉得他是有女人了,女人也许怀孕了或许是快生了,因为对于一个三十岁的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似乎也就这样一件事情,是值得他每日早退了。
对于大家的议论,韩维止并不知晓太多。
他是个不太介意别人怎么说的人,尤其最近,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白银的伤。
下午四点回到了家,在楼下见到了家政阿姨,问了阿姨:“今天有没有吃饭?”
阿姨客气的笑着说:“有的有的,妹妹喝了一碗猪骨汤两碗米饭,胃口很好。”
原本家政阿姨是喊白银做白小姐的,但是白银不许她这么喊,于是现在阿姨们都统一喊她“妹妹”。
她也的确很小,年纪小长得小,年纪半百的阿姨们一看就知道,她二十岁都不到,也一看就知道,她是事业有成的韩先生包养的小金丝雀,但是阿姨们都看破不说破。
韩维止当然不知道,别人怎么猜测他与白银的关系。
但是他心里是绝对不止把白银当金丝雀这么简单的,见到过有金主对金丝雀这么好的吗?
至少在他这里,他还从来没有过对一个女人这么好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不止是想把她养在身边这么简单的。
或许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到来,他就会和她求婚,他上楼去见她的时候,暗暗想着这个时刻何时到来,或许等那枚她要的粉鸽子蛋到来的时候,他就会正式与她讲。
她就是这么一个浮夸的女孩,连戒指要求也这么浮夸,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尽量满足她啊。
上了楼就发现她躺在床上睡觉,手边还有没做完的手工,这还是上次她室友来看她的时候,杨蒙恬顺便给她带来解闷的。
韩维止知道,白银最近正在学织手工花,前两日睡觉的时候,她还特别开心的与他讲:“等我学到炉火纯青了,我就去开一个手工织花店。”
韩维止觉得,她是半点做生意的细胞都没有。
不知道做生意就是要快人一步吗,别人都已经开得如火如荼了,她学都没学会,就想和别人一样开店,“怕是要亏本了。”他当时就直接打击她。
今天他上了楼,走到床边坐下,将她织一半的手工花丢一旁。
白银感觉到动静立即就醒了,伸手扒他脖子,笑嘻嘻的:“我好想你哦。”
“嗯。”他也是的,但是他并不直接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