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外公赵历今年六十八了,退休前在军队供职。是一位中将,为人严肃刻板,对子女也极为严格。
他有3个儿子,2个女儿,赵付蓉和赵付鸢是最小的2个。
赵历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将军,祖父是开国元勋。
赵家门楣之高不是当年的陆严远能轻易攀上的。
赵历在军营待了一辈子,喜欢狼性的人,。
当年正是看重陆严远身上的狠劲,才同意了他和赵付蓉的婚事。
现在年纪大了,女儿又过世多年,渐渐后悔当年的选择。
看着眼前和女儿性情相像的陆鸣,抛却了往日的严肃,对着外孙乐呵呵的。
他退休后爱上了钓鱼,但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度,老了伤痛都出来了,不便行走。
大儿子给他在大院里搞了个活鱼池,赵历每天在鱼池里怡然自得。
“你买的这个好,要我说你那些舅舅真是不够聪明。”
陆鸣正蹲在鱼池边上安装声控设备。
老爷子爱钓鱼,白天黑夜都不放手,晚上视线不好,陆鸣便买了一个赛场专用的夜灯安在了鱼池旁,钓鱼台的对面。
听老爷子又数落舅舅,他笑了笑,:“我是学建筑的,自是关注这些,舅舅做生意忙,但不是忙里偷闲,给您装了个鱼池。”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我听你爸说你这几天去西疆搞什么建筑项目怎么样了?”
老爷子哪儿是真怪儿子,孙子这么说,心里乐滋滋得。
陆鸣手里的设备已经安装完成,他退后又往前,到声控设备的50公分处时,夜灯瞬间开启,亮如白昼。
“嚯!大的!”
老爷子的鱼也上钩了,他站起来,向后轻退几步,猛地一收。
挣扎的一尾鱼跃出池面,在空出散出无数水点,粼粼闪烁。
保姆将鱼带去清炖,两人向屋内走去。
陆鸣这才回答老爷子上一个问题:“进展很顺利,还有2个月就结项,不过紧接着有一个国家级的项目要参与,是要忙一些。”
赵历很欣慰,他想起来什么,问了句:“说你想出国?”
陆鸣点点头:“是,那个国家级项目完成后,我就打算出国,现在正在申请麻生的全额。”
“有出息,你爸不同意不用管,我老头子同意了。”赵历哈哈笑了两声。
他为人刻板,但其实对子女通常都给予很大的自由。
5个孩子里只有一位承他的衣钵从了军,其他不是从政就是从商。
唯一从军的儿子也是遵循他自己的意愿。
外孙如此优秀,有主见,他自然支持。
“谢谢外公。”陆鸣颔首致谢。
大晚上,祖孙两人在屋内喝着茶,只因老头除了钓鱼还有个喝茶的爱好。
而陆鸣全是为了陪外公。
赵历喝了一口,盖上茶盖,顿了会儿,又最终问出口:“你爸新娶的那位怎么样,待你如何?”
陆鸣都二十多了,他外公还担心继母苛待。
“我不常回去,但是继母不错。”
赵历点了点头:“听你的称呼,看来是可以,不是说还有个女儿,相处得如何?”
陆鸣脸上浮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赵历眯起眼睛盯着外孙,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待听到陆鸣的回答,便十分肯定了。
“她,她很好。”他眼里的喜爱太过明显,语气里尽是小年轻的甜蜜。
但赵历没说什么,儿孙有儿孙的选择,生活还得自己过。
玄关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脚步声怒气冲冲。
这么风风火火,肯定是赵付鸢了。
赵付鸢长得像赵历,性格也像赵历,脾气火爆,性格直接。
穿过玄关,看到赵历和陆鸣,赵付鸢把包甩到沙发上,就站着对着俩人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陆严远干的好事。”
祖孙两人面露疑惑,只见赵付鸢从包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报纸,扔在了桌子上。
“辉运多处房地产项目停工,掌门人疑似联姻求生。”
“停工了?怎么回事?”赵历首先关注的是这个。
赵付鸢冷笑了两声,脾气上来了,对着父亲也是不掩盖
“先前没告诉您,怕您担心,辉运前几天就传出了内部高层抛售股份套现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块,项目出问题直接停工了。”
陆鸣的表情却并不意外,赵付鸢把枪头对准他:“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赵历瞪了女儿一眼:“他知道能怎么办,你先去看看辉运具体出什么问题了?你大哥懂得多,让你大哥打听打听,有进展告诉我。”
他转头问外孙:“联姻的事情也知道?”
陆鸣摇摇头:“父亲暂时没有告诉我。”
他在外公面前还是给陆严远面子的,肯叫一声父亲。
赵历脸色阴沉起来,站起身去书房打电话。
他喜欢用老式台式电话,每次都是在书房打。
江呦呦看完手机上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如常,轻声解释了句:“我不太懂这些商业知识。”
避开了联姻的事情。
她信陆鸣,这八成是陆严远的擅作主张。
不过江呦呦也被搞得毫无胃口,她象征性吃了几口,以作业没写完为由,回到了公寓。
“你刚在给我打过来吗?”江呦呦方才打过去的时候,陆鸣那边正在通话中。
“是的,联姻的事,你……”
“我知道,陆叔叔也没有告诉你?”江呦呦打断了陆鸣的话。
陆鸣咬了下牙齿,说道:“也许是媒体乱写,也许是幌子,之前公司遇到过几次危机,陆严远没少拿这种事做文章。”
似乎是为陆严远解释。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如此不尊重自己。
江呦呦嗯了一声:“那你明天回来,我们细聊。”
陆鸣和陆严远虽然关系很差,但他们之间还有亲情。
不像她和连霍。
江呦呦心想,又释然,起码。
她还有江岚啊。
赵历的电话最终没打通。
实际上,各方面今晚都没有联系到陆严远,包括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