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余被害案因为郭培的供认不讳而结了案,郭培已被羁押逮捕,等待宣判。
据郭培自己的供词证实,他因空降盛元,且抢占了王余的多方利益,王余便怀恨在心。
在郭培回南西老家祭祖的时候,找到郭培,两人白天在高粱地发生了冲突。
凌晨,喝醉了的王余又来到他老家门口,并对他动手动脚,他们两人再次起了冲突,他失手杀死了王余。
临死前,王余扯下了他袖子上的袖扣,死死攥在手里。
当时天快亮了,已有鸡鸣,郭培担心被人发现,在几次取袖扣失败后放弃了取回,掩埋了尸体。
除却杀人手法吻合各种证据,至于他的动机,年代久远真假已不可考了。
陈归俞的案件比较特殊,她既涉及到枪杀他人,被被害者家属起诉,她的家人面临高额赔偿,又在临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
她详细交待了这几年为李贺来所做的种种事情。
其中涉及经济犯罪有诸多证据,刑事事件的证据链却几乎一片空白。
“李贺来盘根淮城多年,树大根深,他做事一向谨慎,经济犯罪都扯不到他的身上,何况刑事犯罪。”
陆鸣的消息源多元,既有来自政法界的相识,也有李橡这样的地下消息。
“陈归俞死前就将举报信发到了淮城州委的举报邮箱,她的死闹得很大,李贺来第二天被留置,待了一个多月后才被放走,警方依据陈归俞的遗言调查了2个月,最终盛元一位董事会成员被逮捕,成了经济犯罪的替罪羊。”
陆鸣咬着牙后槽,神情凝重:“郭培最后什么都不肯说,警方从李贺来这里敲打王余的案件,以及我母亲莫名成为法人的事,但都一无所获。”
江呦呦在原地绕圈踱步,不知在想什么。
她看向陆鸣,几欲张口又都停下,陆鸣自然是看见了。
“你说。”他猜跟他有关。
江呦呦最后还是没说,谈起了无关话题:“陈归俞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她一箭双雕,报复了她的家人和李贺来。”
顿了顿,她评价道:“就是代价太大,不值得。”
陆鸣点点头表示认同,章绛突然开口插了一句,声音冷然不屑:“她付出了生命,结果却得不偿失,盛元的董事长依旧安稳。”
江呦呦转过身,目光灼灼看向章绛
“我只是不赞同她为报复家人而杀人和自杀,但倘若是为揭露恶举付出,又何必谈论成本和代价。”
她又转向陆鸣,目光逐渐柔和:“世间总有这样的人的。”
江呦呦这番话可和她平时大不一样,甚至是迥然不同。
陆鸣怔然,捏了捏江呦呦的指尖似是安抚。
章绛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也锁在江呦呦身上。
叁个人聊完已是临近黄昏,起风了,江呦呦这个新手显然不太适合再进行野外骑马了。
分别前,章绛给江呦呦送了一张北城最大的赛马俱乐部的vip卡。
“这里的新手教学是整个北方马术俱乐部里最专业的,俱乐部提供从0到1的成长,你可以好好学习。”
江呦呦受宠若惊,主要是章绛这话说的仿佛对她寄予了拿下下一届凯特门大赛亚军的厚望,但实际上她就是个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
不过这种小便宜是一定要占的:“多谢。”
招招手,叁人便驶往不同的地方。
车上,陆鸣和江呦呦坐在后排,司机在前面开车,存在感很低。
“所以他现在要回北城?这么晚?”江呦呦对章绛大半夜开7、8个小时的车程表示震惊。
陆鸣解释道:“他有司机。”
这着实有些尴尬,江呦呦咳嗽了两声,拨了拨头发,搔首弄姿:“我这不是……大小姐身份转化需要过渡期吗?”
陆鸣被她逗得发笑:“鬼精灵。”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叫你阿鸣呢?”
江呦呦学习不行,记性很好,尤其是这种跟学习无关的事。
陆鸣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被吃一分,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那你说说,你方才到底想说什么?”
江呦呦微微眯起眼睛,余光似乎扫了扫司机的位置。
随后她状似闲聊:“我听江岚说,你们家和盛元关系并不好,那你去实习……李贺来还挺愿意,还那么器重你啊?”
她又补充了一句,“器重你可是我听陈归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