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慌了。
天呐,这山上的神兽是受了巫蛊之术吗?居然是中原内应。这比驻军还可怕啊。
有了这一层遐想。
再加上罗峻熙他们在露面前,全体都有,整理官帽官服,没了一路风尘仆仆,各个看起来斗志昂然。
虎贲营那世家子的傲娇气势和配备的最顶级武器再暴露无疑,罗峻熙扩张扩张嘴,活动活动脖子就进去谈判了。
他们几位文官还提前商量好了, 礼部大人只要一摔杯子,就由罗峻熙撕破脸用藩语去咬他们。
所以谈判从互不相让到哭穷示弱, 从口若悬河到你来我往,从谈及各种条件用拖字诀,到最后罗峻熙哑着嗓子拍桌子说,不同意那就战场上见,历经十日才谈得妥妥的。
……
十二月。
由李景怀大人亲自带队,各城各县官员沿路指挥运输,一车车由老百姓用荒地种植出的白菜终于装车。
官员们站在路边记数,官帽上堆积一层层白雪。
老百姓们更是上面一声号令,下面就干疯了。
家里存的冻白菜都掏了出来,让装走换战马去。
提及这事儿,老百姓们边忙乎边乐得不行。
这可真是活久见。
实属没想到,有一天白菜还能这么值钱。
官员们说了,只要白菜管够,就能抵他们地钱。这是他们活这么大岁数,少有的最惠民政策。
其间,刚成立的游寒镇百姓最是高兴和自豪。
“我就说吧,跟着左家走不会有错。你看看,左叔他们虽然去了京城,但是仍旧惦记在老家的乡亲们,知道咱们种植这么些荒地会犯愁,这就想了办法帮着解决。听说这次白菜的事儿就是由他小女婿去谈、他大女婿带兵去震慑。给敌国那些人吓的屁都不敢放。”
大黑胖趴在小卖店的窗台上,呼着哈气说完又张罗道:“快过年了,我说,咱大伙给左叔家凑些年礼送去吧。别感恩只挂嘴边,黑不提白不提竟整那些没用的,送点儿礼物意思意思。大气些。”
咱可不是抠门,问题是送啥呀。
人家在京城过好日子呢,还会瞧得上咱这点儿东西?不是说京城啥都不缺吗?
那不能,左家不是那样的人。甭管到啥时候都会拿咱乡亲们送的东西当宝。
再说京城指定也有缺的。
比如小酸菜、粘豆包、大苞米茬子、咱自家下的农家酱,回头左叔他们要是想这一口能用酱打饭包。
“不要有礼轻礼重的顾虑,这叫送的是份心意,是份惦念。”
左春生的大儿子眼下是游寒镇的亭长,闻言都不得不对大黑胖竖起大拇指道:“我瞅你只开个小卖店有些屈才,我这亭长都应该给你干。”
大黑胖哈哈大笑道:“亭长,我这人实在,我可当你是在夸我。”
“是真夸。”
关上窗户,大黑胖的男人吃起了干醋:“你给左家大叔送东西,他不得更对你念念不忘啦?而且怎么亭长也和你眉开眼笑的。”
气的大黑胖上手就拧她男人胳膊:“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我长这么磕碜,也就你一天天的拿我当宝。”
所以说,左家搬迁到京城……不,是京郊。
左家在京郊凤台村的第一个年,过的极为丰富多彩。
丰收了。
有老家乡亲们给送来的各种年礼。
木耳、蘑菇、榛子松子、花生大枣,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就没有他们不送的。
还有家里吃官粮的多。到过年过节这么一凑,你发点儿,他发点儿,只左小麦一人就分得太仆寺发下来的两大车年货。
也是直到这时,京郊凤台村的村民们,才真切感觉到左家还是和他们不同的。本来吧,没那么明显,这次过年才感觉格外明显。
你瞧瞧,那些年礼折腾好半响没忙完,仍有许多堆在大门外。
快去帮帮忙吧,邻里邻居的,旁边从晋城搬来的邻居婆子就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在折腾,你家里其他人呢。”
左小稻挺着快五个月的孕肚笑着回答道:
“我公爹在屋看孩子,罗婶儿和付小妹在后院酿酒掐时辰离不得人,我娘在城里酒铺子卖货,外婆外公还有我爹和我二妹是去参加商会。”
“也是。你男人和你小妹夫他们没回来。”
“嗯,还得个几天。”
朱兴德梦里给小稻传过话,即使老天成全不下冒烟大雪,路上一切顺利的话,也要最早二十八才能赶回家过年。
“我看你肚子,这回可能是个小子。”
说起这事儿,左小稻面上有些赧然,“姑娘小子都一样,我们不挑,顺其自然。其实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又有了。”
她要是没挺个大肚子,这次是不是也能像二妹似的,跟着外婆一起参加商会长长见识。
有乡亲忽然喊道:“我说,你家都什么门第了,该买些丫鬟小厮了。”
“嗯,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