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出事地点只能定到梁府,让梁主簿在他自己家出事。
这样的话,梁主簿怎么也不会去查酒楼。
即便过后李老汉发现有人帮他多送两大捆柴,还白得两捆柴钱,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左撇子假装提裤子从茅房出来。
“爹,你没事儿吧?”水生演的可好了。
水生不知道蛇的事儿,他也没看见小花儿,看见会吓懵。
左撇子只告诉他,他要翻一翻梁主簿的轿子,看看有没有他小女婿的书。要是有,赶明儿他要拿了当告状用的证据。
“哎呦,肚子疼”,到了飙戏的时候了,左撇子捂着肚子问:“你柴都送好啦?”
“嗯那,送好啦,那你肚子疼,咱快回去吧。”
这俩人边说着话,边出了酒楼后院门。
那几位洗菜婆子,还有在灶房炒菜的几位师傅出来吃西瓜凉快凉快,都没稀得瞅他们。
而巷子口这里。
“翻到了吗,叔。”
“没,你回去吧,咱俩别一起走。”
“你要去哪啊,叔。”
左撇子一脸忧愁道:“去医馆看看我那亲家母。白天哪有空啊,趁黑儿去瞅眼吧。不瞅不放心,也顺便问问你婶子咋样,她从来了,我就没去过。”
然而事实上,左撇子在和水生分开后,向右走又向左一拐,突然进了另一家大车店的小屋。
这小屋,是左撇子给闺女单花钱订的小间。
就订了俩时辰,属于钟点房。
让闺女一边洗洗涮涮,一边有个地方训练小花儿。
然后他出门给闺女重新买了套衣裳,还买了一些伤药和布,包一包伤口,尤其那脸上划的长道道,脸上可别落疤。
左撇子是给仨闺女当爹的人,心再粗也知道女孩儿家脸蛋的重要。还给小麦买根头绳,闺女那头绳用来捆装小花儿的袋子口来着。
此时,左小麦早就梳洗干净了:“爹,嗅着啦?没出什么事儿吧。”
左撇子说,没,没出什么事儿。
又赶紧将跨在脖子上的兜子递过去,快把这玩意儿给闺女吧,他得喝口水缓缓的,再换身衣裳再走。
……
这回不用掐时辰了。
梁主簿爱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只要小花儿能趁人不注意爬进梁家就行。
而且早些去也好,梁老爷子这位正主没回去,梁家大门没关,还好爬。
在左小麦向小花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能否认清楚人再咬后,父女俩就带着小花儿出发了。
巧的是,父女俩离开时,还和抬梁主簿的轿子走了个顶头碰。
梁主簿提前夜宴归来。
父女俩神情自若,站在一旁,还很是识趣的让了让轿身。一副咱小老百姓惹不起你们这伙人的模样。
、,打更的开始敲啦。
这预示着,县城城门即将关闭。
更预示着,夜深了,“该热闹啦。”小麦扭头看向梁府的方向道。
小麦又转头看向左撇子。
街边店家的灯笼,映照着左撇子的脸,小麦忽然笑起来问道:
“爹,你心里有没有痛快点?”
“嗯嗯,痛快不少。”
左撇子也忽然跟着笑,笑着笑着,父女俩不知是谁,先眼里泛起了泪光。
谢谢老天爷让他们家有金手指。
如若没有神仙水,左撇子心想:
被那迷烟那么个熏法,他大闺女、二闺女肚里的娃不知能不能保住。
不知甜水会不会被熏傻。
不知他和玉兰还有老岳母,还能不能坚持得住撑起这个家。
左撇子想伸手给老闺女抹抹眼泪,但手指动了动,最终只是缩着手,和他老闺女对视着一边笑一边哭。
更是如若没有小麦找条蛇回来,他蹲在外面看到那些坏人在祸害他家银钱吃喝玩乐,心真是要堵的没条缝隙。
都恨不得和他们豁出去,一刀捅死那些贼人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