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的手下说:
“所以我已经派人赶往府城,使些关系银子,应是能查出来他们有没有入城,是几时入城的。
如若还没入城,那就是我们被他们使个障碍法骗了。
他们还没出发呢,或是选择走其他的路。
还有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关老大等十七位兄弟并没有听您的话,他们应是没有拿朱兴德他们当回事儿,并没有提前守在那里,才会错过那一行人。
不但让朱兴德一行人提前入城,而且还遭遇了不测。”
徐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手下,派去府城的人,什么时候能回准确消息。又问是什么野兽,能让十七人全部命丧。
“你说什么,野猪?!”
徐三心想:很耳熟啊,似乎在左家人身上,邪门的事情又发生了。
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实在的,野猪,又死十七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徐三在刀尖上行走,心里还是信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到了这一刻,依他本心都有点儿想缩了。
总感觉这么邪门,硬对着干,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
梁家宅子。
梁老爷才从后院玖儿姨娘屋里出来。
脸上露出了不耐烦。
不过是死了个哥哥,成天哭哭啼啼,身为小妾没有自觉。
他是不是有些太惯着玖儿啦?
小妾是要哄他愉悦的,不是反过来让他来哄。
粱主簿本就不顺心,打算即使再新鲜没稀罕够,也要晾晾玖儿。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又对他告知,朱兴德一行人跑了,想抓的罗峻熙连鬼影都没抓到不说,咱们派去的十七人还死啦。
“全死啦?”
“是,老爷。”
王赖子,王赖子。
全因此人,才有的这些破烂事儿。
“封了玖儿姨娘的院子,她既然想缅怀兄长,就让她缅怀个够吧。”
说完这话,梁主簿才步履匆匆去往前院书房。
徐三早已等在那里,而且正被郭顶埋怨着:
“你是怎么办事的。眼下,人没抓来,咱们自己人却死了十七位。
十多人死在青城脚下,这样的大事儿,你觉得新知县上任后会不问不查吗?
那十七人去青城山作甚去啦,这种事,你觉得他会不追究?
合着咱们什么都没办成,就已然招来新知县的眼。
那我们在忙什么呐,不如就不偷偷摸摸的,干脆在他们才一露面或是在村里就动手杀了得啦,反正也要招眼!”
徐三眼神闪了闪,一声没吭。
他该解释的,已经说完。
是青城山下的野兽忽然冒了出来,这谁能想到呢。
至于关老大有可能没听他的话,才错失让朱兴德他们先跑走了,还害得自己丢命,这不是府城那面,还没传来确切消息?
但是该来的,终是会来。
当消息确认,朱兴德、罗峻熙等一行人早在傍晚夕阳下山那阵就入了府城时,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梁主簿,随手抓过砚台想,也没想就朝面前跪地的徐三扔了过去。
郭顶从旁叹气,劝道:“算了,老爷,眼下不是发火的时候,让他快去将舆图搜出来戴罪立功才最妥帖。”
一盏茶过后,徐三半身墨水从梁主簿家里出来。
脑中转悠着,梁主簿告诫他的:“左家、朱家、罗家那面,立马动手,翻找。”
他想了想,留了个心眼,在部署这事儿时,千叮咛万嘱咐,但他没去。
他是真怕沾了左家人的边儿,家禽成精,更何况那面还有座寒山。
也是在徐三离开梁主簿家里时,县城百姓才听闻青城山那面县衙官差今晚全出动了,听说野兽下山,一气伤及人命数十位。
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