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若非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不是咱想井水不犯河水就能了结的。真到了那一步,那他们就戴上头套再杀人,别被谁看见。
朱兴德含糊句:“反正头套不占地方,用不着,我就当汗巾子。”
怕再听到小稻磨叽,他赶紧趴炕上:“要出发了,你就别再念念叨叨,你嘱咐的那些话,我倒着都能背下来。你干点正事儿吧,来,给我拎拎。”
所谓拎拎,就是让小稻掐着他后背的肉皮,揪起来从上至下一个骨节缝挨着一个骨节缝,一直拎到腰眼。
有时会出现骨节响声,就像有人会按手指头,手指也会发出响动一样,拎完能浑身松快不少。
朱兴德舒服的浑身直哼哼,一边哼哼一边忽然道:
“我说,咱俩从来没聊过,要是我走到你前面,你会不会再嫁。
左小稻,我这人自私,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不希望你二嫁。我没法接受你在别人身下。
真有那天,你坚强点,带着甜水还有肚子里这个,回娘家过日子,听见没?”
“听见了。”
“你好好想了吗?回答的那么快。”
过一会儿,朱兴德扭头看向小稻嫌弃道:“你咋又不吱声了。”
快慢都不对。
小稻说:“呸呸呸,临要出门,又有那么个梦,少说不吉利的话。你这是纯心吓我是吧?那咱俩不如聊聊你卖酒赚了大钱的事儿。朱兴德,我这人自私,我就说和你说实话吧,我不希望到时你有其他女人。我没法接受你在别人身上。”
朱兴德说:“那你应了我那个,我就应你这个。”
“拉钩?”
“拉钩,谁做不到谁是王八蛋。”
当两个手指对在一起,朱兴德赶紧起身,忽然慌了:“咋了这是,怎还哭上啦。”
小稻趴在朱兴德肩膀上哭道:“我有点儿担心你这回出门,控制不住啊咋办。梦里在丢了小妹夫的情况下,你还差点丢了胳膊。”
朱兴德拍着小稻的后背哄:“没事儿,啊?你看我这身板子,一拍啪啪响,准保啥事儿没有,我这胳膊,强劲有力,我这……再哭,我可亲你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预防
一张张金灿灿,软乎乎的饼子出锅。
装包的时候,那饼子还烫手呢。
正如朱兴德所梦见的那样,白玉兰帮忙烙饼烙的不圆乎,外婆给特意补救,得到嘲笑。
外婆忙得一脑门汗说:“你懂个啥,这叫团团圆圆,过日子有时候要有些讲究的,必须要圆。”
院子里,左撇子帮忙装完酒后,一边摸着胖骡的脑袋,一边眼巴巴地看向女婿们和二柱子、六子。
“早些回,啊?陪考完,哪怕酒没卖出去也先回来。不怕,家里有粮,甭管发生啥也不要慌。饿不着肚子,天就塌不了。有啥事儿就托赶脚的车夫给家里送个信儿。不方便口述的就写书信,我可是认字的。”
朱兴德背着包袱,打头走上前:“知道了爹,您也不用送,都忙去吧,家里一堆事儿,该干啥就干啥。”
而特意赶来的罗母,正在嘱咐罗峻熙,一遍遍地小声强调:“儿啊,到了府城别遥哪乱走,好好考。你可千万记住要使劲儿考。啥都大不过它。学不进不去时,就想想娘这些年为供你的不容易,你再咬咬牙……”
这话里,其实掺和小心思。
罗婆子那意思是在暗示罗峻熙,别到了府城和你大姐夫他们忙乎卖酒。
你帮着操那份心、着急挣那份钱干啥?
甭管是赁个院子,还是住店,看书才最要紧。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只要没进场,那就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没事儿再磨磨枪也不要去干别的。
小心思那么明显,却没人在此时和罗母多计较。
毕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咱一天天在忙乎啥呢,不就希望家里能出个有真本事的人?士农工商,家里出一个士,有个当官的,在这世道,那绝对会不一样,咱家是不是也能干啥有些底气?
卖酒不缺罗峻熙。
左家人甚至比罗母还希望罗峻熙能再出息出息。
瞧秀花这身装扮就能看出来。
白玉兰感觉眼睛差点儿被秀花闪瞎。
摊完饼子,老娘非要进屋换身衣裳,那就换,反正也犟不过老娘,一天三脱三换的可能臭美了,可是,就换的这?
秀花没脸红,白玉兰先脸红道:
“艾玛,娘啊,你咋把小麦的黄裙子穿上啦?从哪里翻出来的,那是小麦在家当闺女时穿的,小麦穿都小了,就可想而知你这腰。
你看你那肉都要盖不住了,快换下去,我的眼睛啊。
再说,你都多大岁数啦?
要是穿这一身出门,等会儿村里人会笑话。
人家五叔他们,还有咱村里有头有脸的,都知晓咱家稀饭赶考、德子他们出门卖酒,算是两件大事合在一起,指定会出来人送。备不住已经乌央乌央的在村口站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