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碗都倒的满满登登的,满杯酒、半杯茶嘛,这是礼貌。
咱要么别给人喝,既然给了就别小气吧啦。
朱兴德:更何况给里正五爷爷喝,不白瞎。咋喝咱都舍得。
却不想,拦都没拦住。
朱兴德眼睁睁地看到里正五爷爷拿起酒碗,一碗接一碗连续一饮而尽。
喝完像是望着大家,实际是满脸通红,望着远处的秀花道:
“我喝了这么多酒,夜里要是不那么巴心巴肺的口干,明早起来,如若还不那么涨乎乎的头疼,那就说明,你家这酒啊,比我花那一两银钱买的酒还好。”
这话一出,哗然了。
左家的酒能卖钱,经过尝了,这咱承认确实能卖钱。
和村里葛老抠酿出的那酒完全是两码事儿。
葛老抠那是酿吗?那是硬沤,像沤大粪那么沤。
人家这才叫正儿八经的酿。
差一不二的,过年过节,有些人都心动了,寻思咱这十里八村要是想喝一口都能来买。感觉左家出的酒,花钱买,值。
但里正这话一出,和一两银钱的酒去比?是不是有点儿太邪乎了,有那么好吗?
可是,里正啥人品咱还很知晓的,不是那种打诳语的人,甚至做人做事还会收着聊。
并且里正那不是曾经尝过一两口好酒靠回忆说出的话,人家那叫买到家一斗酒,没啥事儿就呷一口,那能对比不出来吗?
他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里正的几位儿子赶紧扶住老爹。
“爹啊爹,撇子老弟家的酒就算再好,你也不能连喝几大碗啊。那不烧心吗?”
二儿子说:“不行了,俺们得走啦。可别倒在这。”
三儿子还和左撇子赔礼道歉来着:“老弟啊,你说挺好的事儿,结果我爹贪酒,那我们先回去了哈。”
白玉兰和左撇子急忙往外送几步。
左撇子还来了实在劲儿。
和里正的几位儿子一顿说:“等赶明儿这酒要是真挣到钱,今年过年,既然五叔这么爱喝我家酒,我送两坛子。别和我客气,真挣钱就好说了,我不差那点儿。快回去给老爷子喂喂水,醒醒酒吧。”
而白玉兰送完人,再回身让大伙喝那盆里的酒,有的那大爷大娘就往后退了,原因是石九嫂震惊完左家会酿酒后,急忙反应过来开始帮左家说话:
“没听见吗?人家这酒能卖挺贵呢。你说咱们这脑子也是一根筋,给就喝。也不想想,好酒全是粮食煨出来的,那就等于是银钱煨出来的。咱可快别喝了,给人家能省一口是一口快拿去卖钱吧。谁不知道谁?多不容易啊。”
和白玉兰平日里关系挺好的妇人也立马跟着附和:“就是,又不是吃饭,逮一口占一口便宜,吃完能扛饿。这才一早,喝五迷三道的干啥呀,喝多了扎鞋底再扎到手。”
这俩人一唱一和,使得有心想占“贵酒”便宜的人,手就缩回去了。
倒是白玉兰送完里正,听到这些话,赶紧又张罗起来:
“没事儿,都沾沾口。其实端出来的不多,大伙也只能沾吧点儿就拉倒,再多也没有。快些尝尝吧,要不然一会儿雨点子掉进去了。”
院里的秀花,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本应该要么出去看看,要么去指挥朱兴德怎么摆放粮食。
咱家仓房都搭上了架子,屋里也搭了架子,往后要四处存粮,乱七八糟的。
却啥也没干,心里琢磨着里正老头看她的眼神,进了屋。
“外婆,您咋的啦?”
“他好像看上我了。”
小稻惊愕住:“嗯?”
秀花这才反应过来,不小心将心里琢磨的话秃噜出来了:“啊,我说,那仓房门没关紧,好像让那谁,看见我拿天锅了。”
小稻闻言笑道:“看见就看见呗,咱家在木匠叔家订的天锅,早晚会传出去。压根也没想瞒谁。外婆您忘了?咱家也不是靠锅就能制出的酒。”
咱家一靠手艺,二不是靠神仙水嘛?
就刚才,里正爷爷他们,在院里一口一句地夸赞咱家是纯粮食酒时,小稻还心虚了一下。
心想:不纯,掺水了,还一比一点八甚至一比二的添水。
咱家酒分好几种,像今日给大家端出来的,就是添水添得最多的,而神仙水只点一两滴子的。
咱家真正的好酒是,用最好的粮食以及纯神仙水酿的,都没敢让她爹试,只二柱子边干活边喝了一碗。
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二柱子的脖子到脸全红了。
听二柱子和六子还嘀咕说:“这咋整啊?我热,我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不行,我得干活。你这份,我也干啦。今日的活,我全包了。”
扯远了。
所以说,咱家不怕让外人见到酿酒,小稻想劝外婆放宽心。
秀花摆摆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我坐会儿直直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