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没发生是没发生的,要说心里不膈应那是假话。
另外,小稻心情复杂,更有同为女人的感同身受。
小稻无法想象,如若朱兴德像兰草男人那种德行,她还能不能过下去。
她自己都不清楚答案,又怎么劝兰草过是不过。
至于朱老三媳妇李氏心情是这样的。
第一反应:艾玛,这回十分肯定小姑子真被王赖子祸害过。
第二反应,听完小姑子被婆母磋磨:人果然是靠对比,她婆婆被这么一比都变得面目可亲起来。
至于离不离,李氏:最好还是别和离,即使她同情小姑子。回娘家,他们会多许多麻烦,还不如咱老朱家帮着隐瞒王赖子那事儿,回去继续过。
不过,她不会说出这些想法的。
反正大嫂已经将兰草休回娘家要面临的困境说完了,她再给分析也是那些车轱辘话,都不傻,何必再添一回堵。
李氏还拽了下想要发表言论的朱老三。
朱老三嘴都张开了,他媳妇对他摇摇头,然后扫一眼朱兴德。
暗示听听四弟怎么讲。
李氏觉得,往后紧跟四弟和四弟妹的脚步才是最对的。
如若四弟那对聪明两口子认为和离是对的,那她也豁得出来不怕麻烦,改变之前的想法,举双手迎接小姑子回娘家。
朱老三急忙道:“对对,四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朱兴德在给他爷拍背,忙着扶起老爷子给顺心口窝。
刚才兰草讲那些话时,只有朱兴德看到祖父拳头攥了起来。
朱家伯母也赶紧擦擦眼泪,这么一会儿功夫眼睛哭得模糊,期盼地看向朱兴德道:“爹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骂你你都不知道我的文字功底多深厚
朱兴德看眼窗外:“我说啥?咱们两房分家了。要不是为爷,我都不在这里坐着。”
“四弟……”朱老三不可置信地望向朱兴德。
非要说那么伤人的话吗,明明帮家里庄稼都收了,整个人累瘦一圈儿。
朱老二也抬眼道:“四弟……唉。”
四弟心里还憋着气。
老大朱兴昌面上露出恳求。
头上的伤布极为明显,坐在炕沿边,低头搓着两手道:
“德子,你最是嘴硬心软,大哥知道你。你就说两句吧,我心里没有章程,这么大的事儿,家里就你脑子活,这是咱一家人的事儿。何必又提那分家的话,分家就再不是兄弟了?”
朱家伯母也跟着又要张嘴“叫爹”,朱兴德做个快打住的手势。
他感觉到爷在使劲使劲攥他手。
果然,嘴硬心软。
朱兴德只看一眼老爷子,舔下唇就打算开口了。
非让他讲两句是吧?
那就别怪他说话难听。
正好他听得一肚子火气。
“兰草要是我二房这头的,要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亲妹子,我就不让她过了。
呵,我才不会考虑,我妹子回娘家,我媳妇乐不乐意。
当然了,能成为我媳妇的人,一定会支持我对妹子好的,她知道我心里盼啥。而不是捅咕我,要先算计自己小家得失。
你们是在算计兰草回娘家吃啥喝啥,再嫁多出花用吗?
呵,她要是我亲妹子,那还用问,自然是我这个哥哥吃干的,她就喝不了稀。他嫂子戴花,我都买得起一朵了,我就不差我妹子那朵,绝不会让她眼巴巴地瞅着她嫂子。
我要是赞同她和离回娘家,我这房头,更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
我妹子往后要是遇到合适的,她愿意二嫁我就看看那人咋样。
那人会不会拿她嫁过人说事儿再欺负她,人真好,我妹子要是想再迈出那步,我就给她出嫁妆。这是我做亲哥哥必须给办的。
她要是不想二嫁了,人老了,也没有大嫂说的那么邪乎。
我想,我对我家甜水,包括我往后的儿子,我会嘱咐孩子们对你姑好一些的。真不放心,我就再给兰草准备过河钱再死。
这样我到地底下,见到爹娘能好意思,不枉给人当回哥哥,我敢对死去的爹娘说上一句,我妹子我安排妥妥的。
我就不明白了,眼下你们亲妹妹、那是亲的,都要让人欺负想死了,你们居然还能拿她几十年后不二嫁无子说事儿。
这可真是,上下嘴皮子一沾,咋说咋有理,考虑得还挺远。
可即使大嫂那话非常有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