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宫裁昏沉日,夏金桂育人时【求全订】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影动,疑是玉人来。”
宫裁才见了那人,脑子里顿地浮现出这诗。
这样的梦儿,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惟这次那人的脸蛋早早明朗可见。她只觉脸上一热,并着手脚儿发烫,一颗心儿狂跳不止,温柔眉眼含羞带臊,喃喃道:“这坏人又来折磨我了。”
宫裁的声音极柔,更轻。
秦钟却听得清楚,这房院里太安静了,想听不清楚都难。
他的心里却在打鼓。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珠大嫂子脸上的羞涩,是真的吗?暗念得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巴巴地眨了眨眼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看!
清纯柔美的小娘子正坐床头,如何不好看?宫裁本就是不用胭脂打扮也极有漂亮,一身书礼闺秀气质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般。
偏偏这会宫裁那书礼闺秀上多了一点娇、多了一媚、多了一点刚醒时眉眼朦胧的恍惚神态。
娇娇媚媚、柔柔弱弱。
他在心里大赞的一阵,双脚儿早不犹豫直往珠大奶奶的拔步大床而去。见着宫裁半坐床头,身上单薄里衣贴着妙曼曲线展现。小情种只感口干舌燥头硬心酥。
“你怎么起来了?”
“在等你!”宫裁稍羞垂头。一双眼儿瞧着昏暗房内既无素云相陪,又没碧月相守,暗道果真是梦。心中既喜又无奈,怜自己生得如此娇贵,却只能沉睡梦中不肯醒,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头。
“等你许久了!”李宫裁轻轻说着,眼中似有泪光,一心的委屈也只能在这会说与神明听。
秦钟不知这个,心脏早已狂跳不止。
难道珠大嫂子没有因昨晚的事情生气?
也是不该生气的。都八十五的好感度了,生什么气啊?若换了别人,早早的恩恩爱爱嗯嗯嘤嘤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缓缓于床边坐下。细看李纨此时孤怜落泪样子,激动的手儿竟没颤抖,反是又喜又怜又爱。暗道:这回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努力没有白费。
“宫裁别哭,我来了。”
秦钟轻轻揽了娇人入怀,怜惜的伸手往宫裁眼角拭去。还对他昨夜所做事情生出一点罪恶感。自己怎么能躲在桌子下,对这样的人儿做出的那种不堪的事情?
“你来了,我便不哭了。”李宫裁芳心乱颤,春情上头,含泪的双眼努力弯出一抹笑容。明明也很欢喜,偏得眼泪却像止不住一样。
直叫秦钟看着浑身都燥了。
哪怕不久之前才叫玉钏儿累倒,这会他却像是吃了极有效用的补药,竟把心中的火儿烧地最旺。
李纨对上他的眼睛便也有感,脸颊、柔耳、玉颈顿时皆红,全身子也酥了软了。然而最先暖的却是那清清净净的淡红唇儿,薄薄的两片上如是尝了椒,滋味麻麻。
突地,牙关大开。
她的双眸都沉沦了。这种真实之感,前所未有。虽生得半点狐疑猜测,却又顿时被搅得烟消雾散。
腰身轻扭,胸膛起伏,眼中皆是情意。
“你怎忒的霸道。”宫裁幽幽说得一句,再不愿直起身子,只想永远依偎在这结实怀抱之中。
秦钟是心里太喜了,太激动了。见了宫裁如此,眉目间也露出温情软意,手儿轻轻抚着怀中人儿胳膊细腰。轻语调笑道:“我还有一霸道,宫裁要不要试?”
宫裁听了哪里敢抬头,只是满心欢喜的轻轻嗯了声。随后便是暗的一颤,心怒放,被扶着躺在床上。她只觉心尖儿痒痒,羞道:“你哪学了这些手段?”
秦钟手指轻动着,暗叹滋味与别人不同。俯身过去,细语道:“宫裁可否帮我先解了衣裳?”
李纨大羞,却也款款伸出手来。才把秦钟身上的大袄子脱了,又去解腰带。突地,却是筋骨一颤。宫裁只瞧自己里衣大敞着,抹胸儿也完全松了去。这种实实在在浑身发热,又有无数热流往心尖尖处聚拢滋味,叫她双眸大震。
她并不是没了意识,哪怕意乱情迷,此刻也分清了真假现实的区别。
这不是梦,是在真真切切的现实中,梦里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沉迷梦境中的她,又岂会分不出来!
李纨愣住了,只看着秦钟轻笑一声竟自己拿下了腰带,然后这人竟俯身低头过来了。
宫裁还未来得反应,嘴儿就被堵了严实。心里那酥酥麻麻滋味大作,灵魂惊颤又恍惚。待能透得一口气,忙唤一声:“鲸卿快起来。”
秦钟根本就没听到那如小猫儿叫唤般的声音,寻到一食处就吃起来。
李纨愈发着急,想要挣扎却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心中更是又恼又羞,又气自己怎么这会竟还生出种春意荡漾来。茫然无措的唤了一声:“叔叔?”
“嗯?”
这一声,秦钟听了明明白白。抬头一看,宫裁脸上娇羞如云,竟比方才还要动人。只猜她是太羞,又或是这会太冷,便拉上衾子将两人完完全全盖住。再往上去,一辩口舌。
“宫裁这样好些了没?”
“……”李纨口齿无闲,哪里回得出话。想伸手给秦钟一个耳光,却不仅怕打疼了秦钟,更怕把秦钟脸上打出红印子。只能轻轻无力的揪他胳膊,就像是小猫儿一样,难以对秦钟造成伤害。
“鲸卿。”见到秦钟从衾子里扯出衣裳来,宫裁这会是真真的急了。虽说昨夜里叫这人躲在桌下一番挑逗,虽说今儿也被他触了全身肌肤,可若是再……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早很久之前,就没了区别罢。
我,早就见不得人了,早就确定以后会下地狱的。
李纨不敢想下去,羞涩满面。
她还有一种不敢再想的原因便是,心里此刻竟有一丝丝欢愉欣喜。哪怕是害怕,也是因为触到了可怖的东西。
“宫裁。”
“嗯?”李宫裁听得一声叫唤,羞涩抬头。只见这始作俑者竟在那里笑,偏还笑得很好看很温柔。心里忍不住颤了颤,焦急道:“鲸卿,不要。现在是白日里,会有人过来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或者说后世与这一世人的观念也不同。
这世代的女人别说有了肌肤之亲,便是被看了脚儿也要污了贞操。李纨早就过了心思最矛盾的时间,这会主要是焦急又胡乱,没办法叫心思清明。
又想着自己方才竟主动给秦钟解衣,身子反而更烫。正胡思乱想着,秦钟却已低头下来。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什么了,侧脸滑落下两汗焦急又羞臊的眼泪,渐渐打湿了鬓发。
该怎么办?
叫太太知道了怎么办?这呆子还怎么娶三姑娘?他还怎么保住仕途?
他傻啊!
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