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格柳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正在做饭的陈黎。
只是，这时的陈黎，气息却比半年前要虚弱许多。
自从半年前的袭击过后，出乎陈黎意料的，这片天地对他的排斥愈发频繁，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便是现在，他也在使用接近一半的灵力在对抗着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袭自己的天地之力，这才显得气息比以前弱上很多。
而与陈黎相反的是，柳爱的气息却是日益强盛。
但是，强盛的，却也只是第二人格的柳爱。
那红色碎片的力量在逐渐壮大，连带着第二人格的柳爱的精神也变得强大，将原本就只是一小部分精神的第一人格柳爱排挤得更加严重。
也因此，第一人格的柳爱每次醒来，都会发自精神的感到疲倦，她陷入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半年来，算上这次，她只苏醒了六次。
柳爱依偎在陈黎身旁，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这一次，两人身前没有火堆，也没有食物。
因为，早在一个月前，此方天地对他的排斥进化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止是天地在排斥他，就连这座幽谷林上的鱼虫鸟兽，也受天地影响对他产生了敌意，在一天之内全部袭来，又被他挥手之间尽灭。
失去了猎物，陈黎也懒得再去远处寻找食材。
他有预感，他若是再离开幽谷林，前往别处，会有更多的动物受天地影响不知死活的攻击他，而且，这个影响极有可能会继续扩大，甚至波及到其他人类。
像现在这样待在这里，就挺好的。
“陈黎……”
忽然，柳爱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的慵懒。
陈黎看向她，“怎么了？”
柳爱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挂着银白星光，轻轻颤动下，星光似要掉落。
“你说…人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闻言，陈黎不知怎的，竟莫名感觉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
他想了想，笑道：“会到附近的野兽肚子里。”
“咦——”柳爱知道陈黎是在开玩笑，原本有些忧伤的气氛顿时被破坏，她也笑道：“那也只有你会，我不会，我死了就灰飞烟灭了。”
“那你说，当我灰飞烟灭，你被野兽吃掉的时候，我们会去哪里？”
柳爱话锋一转，又把话题勾了回来。
“也许，会有下一世吧。”
陈黎这时也不再开玩笑，言语之间蕴含缥缈之意：“在那一世，我们仍旧是兄妹也说不定。”
“不要。”
谁知，柳爱摇头，语气变得坚定，内心也有莫名勇气浮现，说道：“如果真有下一世，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
“我要……”
“要……”
只是，说着说着，她的勇气又一下子漏气了。
“要什么？”陈黎笑道。
“……反正就不当你的妹妹。”
“是吗……那要是你不当我的妹妹，我们就无法相遇呢？”
闻言，柳爱顿时像是有些害怕道：“那还是当吧……”
柳爱扭过头，不让陈黎看到自己的脸。
陈黎见状，摇了摇头：“别装了。”
他发现，早在第一人格的柳爱说完不当他的妹妹后，第二人格柳爱便悄然“上线”，将其挤了下去。
“哥哥好冷漠。”
第二人格柳爱咬了咬下唇，转过头看向陈黎，眼中红芒比以往更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