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柳爱的视线，陈黎转过头去。
与之对视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不禁笑道：“怎么了？看到我咳嗽很惊讶？”
岂止是惊讶！
她当初变成鬼王都没有这么震惊！
“嗯。”第二人格柳爱点头。
见状，陈黎也没有隐瞒，继续炖汤和烧烤，看着火堆说道：“我之前说过吧，我被这片天地排斥。”
“当时，我预计不到二十岁便会身死，这个预计时间并没有出错。”
“现在一年已经过去，这片天地排斥我的程度愈发强烈。”
“刚才你可能察觉不到，但方圆千里的天地之力，都在那一瞬间朝我袭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用来对抗天地的力量也就需要得越多，我的力量会减少，身体会虚弱，这都是必然的。”
“但是……”陈黎看向柳爱，眼神依旧平静，“你可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杀死，不管我再如何虚弱，我终究是天人，对付天人之下的存在，一个念头便已足以。”
闻言，柳爱沉默。
她当然不会想把陈黎杀死，这个念头也早已经被她所抛弃。
她意外的是，陈黎居然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而且，方圆千里的天地之力齐齐压向陈黎，居然让身为天人的陈黎轻轻咳了一下。
而这片天地又有多少个千里？
若是全部袭来……陈黎能顶得住吗？
“这样吗……”
若是一年前的她，听到这番话，定会对陈黎阴阳怪气，暗讽他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弱。
甚至于，就算是一天前的她，也是如此。
可现在，她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不想见到陈黎变成这样一般。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异样，陈黎不禁笑道：“你不是最盼望着我死么？”
“怎么听到我说的这些，反倒不开心了？”
第二人格柳爱不像第一人格柳爱，基本上内心在想什么，表情就是什么样，就算陈黎不是天人，不是筑基后期，仅凭普通人的观察也能很轻松发现第二人格柳爱的心情。
用陈黎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单纯、智商不高却又一心想他死的心中有邪意的人。
不开心？
我有不开心吗？
第二人格柳爱探查自己现在的心情，微微一惊。
她居然真的在不开心……哪怕闻到那肉香也无法抵消……
白天救下柳爱时她脸红的一幕在陈黎脑海中浮现，他皱了皱眉，直接问道：“伱喜欢我？”
闻言，柳爱微微瞪大眼睛。
喜欢……
喜欢是什么？
这个疑问袭入脑海，掀起被遗忘在角落中的记忆。
陈黎在济民村中救下她的那一幕。
柳千秋在宴席上说出要他们俩定亲的那一幕。
在剑宗山门下游玩时，陈黎说她可爱，让她开心点，不要被仇恨蒙蔽心神……
以及，那长达五年，在剑宗一起修炼，一起生活，一起在月下聊天吃饭的上千个日日夜夜……
一股被红色碎片压制住的情愫，在此刻彻底浮现。
泪水顷刻间涌现弥漫。
原来……她一直都喜欢着陈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