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越想越觉得黎向暖的行为很反常,他先打了电话给正在片场的秦淮,问了他黎向暖在不在那。
秦淮没过多久回电给他,说,黎向暖今天请假了,今天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请假。
顾言觉得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试着打了她的电话,没接,甚至没通,她把手机关机了。
他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穿着黑裤、黑色连帽外套、戴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在她家楼下按门铃,也没有人回应。
这是顾言活了三十几年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手足无措,还什么事都没办法做。黎向暖这么对他的原因并不难猜,绝对是因为他失联以及緋闻。
上星期为了解决抹黑事件,他原本就已经疲累不已的身心更加无法负荷,勉强撑到处理结束,他已精疲力尽,短时间内无力与人沟通。
等到他重整好自己,公司要求他立刻发佈緋闻,为的就是把他原先的家丑新闻压下,他没什么资格能够反驳,只能照着做了。
一切都来得突然,他还来不及和黎向暖说自己的状况,他家人的状况,事情就接二连三的爆发,几乎把他压垮。
他是因为她才有办法撑下来的。可她却因为自己的无力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顾言直到站到腿麻,他才稍微恢復了点知觉和意识,他回到车上,点开通讯软题,又传了讯息给她。
y:你是不是没吃饭?
y:不要因为我⋯⋯饿肚子,那不值得。
y:你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黎向暖看见他的讯息,眼泪极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早就发现他的车停在外头,只是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衝动不会为这段关係带来任何好处。
她终究还是衝动了。
她抓着手机和钥匙衝下楼,站在公寓大门前与在车内的他对视,眼泪没有停下来过。她有些狼狈地抹掉一直控制不住的泪水。
顾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旁边,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脸,他甚至没有出言安慰,他没资格。
「对不起。」良久,他说,他的嗓音是哑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跑来说在意我的人是你,说不见就不见的也是你,一回来就和人传緋闻的,也是你。」
「我也知道那新闻是为了盖过原本的负面新闻,可是你连提也没提,这样你要我怎么继续相信你?」
「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算我可以体谅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体谅啊。」
顾言被她的每个问题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愣怔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远去,接着被门阻隔,他再也看不到。
他却连伸手抓紧她要她别走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