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对于顾言的问题感到奇怪,会在意不是正常的吗?她都造成他们俩之间这么大的困扰了,怎么可能不介意?
「当然啊。」黎向暖理所当然地说,「比起我介不介意她,她应该会更介意我。」
黎向暖抓紧背包的背带,朝顾言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老师路上小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捷运站,只留顾言一人于夜色之中。
顾言的心情有些闷。
他开着车到近郊的山上,吹了好一阵子的风,才又开着车回家。
却怎么也没想到,家门口又有人在等他。
他原本想当作没看到直接将他们晾在外头,可管理员打电话上来说他们坚持要见到他。顾言闭了闭眼,良久,他说了一句:「可以麻烦您报警吗?」
他是真的不想,再也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一丁点关係了。
他的父亲早逝,在他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过世了。他的母亲⋯⋯好赌成性,年轻时还没那么严重,至少让他三餐温饱,还能读书读到高中毕业,衣食无虞。
可在他高中之后,母亲认识了她现在的丈夫,两人越赌越大,到最后甚至连房子都赌掉了。他大学的学费是自己兼职赚来的,研究所是靠自己念的,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得来的。
他不是没有帮助过他们,在他成名以后,他们曾经对他说过,他们从此以后不再赌博了,只要这次的赌债还清了以后,他们就会去找正当工作,不再赌博。
结果呢?他们不仅赌,还跟着人碰了毒。
从那之后他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稳定吃药后好了许多,前一阵子刚刚停药而已,他们又接二连三的大吵大闹。
顾言有时也觉得自己很狠,但他如果不做这些抉择,他只会让自己更狼狈。
总该有人做出选择的。
管理员对他的话感到很震惊,愣了几秒又确认了一次:「可是这是您母⋯⋯」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顾言给打断,「她不是。」
他的母亲听出管理员话中的踌躇,而顾言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强硬,说他们没有关係就没有关係了,自知此次要不到钱的她发疯似的大喊:「你会后悔的——顾言,你会后悔的——!」
顾言直接把电话掐了,扭开瓶装水,吞药。日復一日的重复这个动作,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有些麻木。
他没有再打电话给经纪人说要搬家,也没有打算再到国外去一趟避避风头。
他只希望这一切都能赶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