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赶快去支援可緋,我没办法停止圣器的时间。」
「不要勉强自己。」冯镜亚道:「老姐很强,等等我去支援就好。」
「给我待着,我已经恢復了。」
话说完,商芷殷一点也没责任感的身影一花,已经消失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覷。
好巧不巧,商芷殷一离开,被韩清萱当成风湿的剧痛在此同时发作,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还要更剧烈,彷彿灵魂被硬生生撕开来,韩清萱这么强悍的人都跪倒在地上哀号,毫无形象可言。
凄厉的惨叫声回盪在回廊里重叠无数次,好几个在旁的普通人当场耳际就流下血来,晕倒一边不省人事。
「韩前辈,你、你怎么了?」
「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
韩清萱痛到满地打滚,无法思考,却知道自己的灵魂出了问题,当即展开法则压制伤势。
但这么一出手,痛楚又更加撕心裂肺。韩清萱喉咙都喊哑了,冯镜亚脑筋一片空白,忽然心念一动,想起诗苹说的话,立刻道:「韩前辈,快把圣器叫出来!」
韩清萱痛得要死不活,对旁人给他一个能舒缓疼痛的方法不疑有他,镰刀直接唤出在手,因为无法握紧掉到了地上。
在镰刀落地的瞬间,连同韩清萱的心口都溢出了诡异的黑色浓稠液体,不停的四处流淌扩散,碰触到的物体立刻被蚀烂冒泡,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突然间,肇煌从一道空间裂缝中跃出,急忙问:「事情进展到哪里了?」
「肇前辈,赶快把坏蚀传送走!」
「啥?」
圣器核心是镶嵌在灵魂里的,传送走圣器治标不治本,只是权宜之计,但他们同时也别无选择。
冯镜亚三句併作两句的火速跟肇煌说明清楚状况,肇煌知道事不宜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一弹指,一扇空间门就凭空出现,覆盖住韩清萱的亚圣器。
然后,没有传送走。
冯镜亚疑惑的看肇煌,发现他额上浮出好几条青筋,儼然非常吃力的在发力,但仍旧无法移动那发黑的镰刀一分一毫。随着时间过去,黑色液体开始聚成模糊的物体,隐而不发的力量也像个炸弹不停往上翻倍。
「好重。」肇煌咬牙道:「我动不了,走。」
看情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肇煌一把抓起冯镜亚,冯镜亚纠结一瞬,捞起韩清萱,就这么一串人跳进了那扇空间门,在坏蚀爆炸的前一瞬间离开了x区。
在穿越的过程,冯镜亚一阵晕眩,三人竟传送到了c区一条巷子里面。
「如此一来,我们的计画离完成只差一步。」冯镜亚望着身后消散的空间门。
「吼!」
听到吼声的瞬间,冯镜亚在肇煌眼中看到同样的惊愕。他被诗苹与晴天说服之后就立刻策画带人逃走的路线,哪里出现雾灾、哪里没有出现,他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没有道理跑进有危险的避难地点。
吼叫声让周遭建筑悉窣作响,冯镜亚下意识立刻把左轮唤出来戒备。但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异样突然让他有点不安。
肇煌与他背靠在墙壁上,专心感应即将来临的雾灾。
从巷子的两侧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为路痴的冯镜亚竟觉得这里的景色有点似曾相似。
突然间,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嗓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两位好,我是新来的见习监护使……」
「滚!」
冯镜亚瞠目结舌,正待开口,肇煌抬手甩出就是一道空间刃朝来人射去,得到庞大数量的风刃反馈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领子被人一带,已经又跃到另一个空间里面了。
刚才那些熟悉的景色跟熟悉的声音像是青天一个炸雷把冯镜亚给炸懵了。刚才那个冒失的监护使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自己!
就在他结结巴巴的时候,商芷殷的话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不能看。」
虽然不知道不同时间轴的自己相见会发生什么事,但危机意识告诉他这么干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已经身处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里,已经冒了一身冷汗的冯镜亚拋给肇煌一个感谢的眼神。
肇煌不以为意,上下瞟了他一眼:「她呢?」
冯镜亚一怔不得了,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说不出话来,无辜的抬起头来,迎上肇煌暴怒的目光。
「你好大的胆子!」还没反应过来,冯镜亚已经被肇煌提起领口,「你们明明答应我把她安全带回来。」
冯镜亚连忙抱屈喊冤:「我也不清楚阿!我刚才明明还握着她的手,嘶……我的手掌……」
冯镜亚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掌掌心的肌肉已经被剜走了一大块,清晰的骨节让人看了怵目惊心,费了好一番功夫后才痊癒。
见冯镜亚确实是无意拋弃韩清萱,肇煌也明白此时争吵没有意义,只是叹了口气,「算了。」
肇煌面色一如往常的凝重,「我们被困在这个时间点了。」
「阿,那把东西戴上。」
冯镜亚掏出两张面具,一张掛在脸上,一张丢给肇煌。
空间法则虽然不及时间圣器能感应到高维度的能力,但对时间的感应还是胜了其他法则不只一筹。冯镜亚没有感觉,肇煌却清楚在传送后模糊感觉到,他们被莫名甩离应该身处的时间轴,回到了过去。
逆宇殿此行下了重本,不惜代价也要抢到时间圣器,完全没有顾虑到失败的下场,幸好是成功了,而他们同时也准备好了因应方法。
身为不怎么靠谱的军师,诗苹事先沙盘推演数十次,推断商芷殷无法完全驾驭时间圣器的机率达到九成,届时可能需要时间适应,期间势必干扰到其他圣器的运作,于是他们商量好了一套对策。
为了避免与过去的自己相见,或是与熟人碰头,发生改变歷史的事件,每个人都随身携带了一副面具,再配合逆宇殿的长袍改变身形与声音,切断任何可能勾起记忆的可能。
不过,冯镜亚纵使戴上了面具,还是一副一脸愣头愣脑的样子,肇煌惜字如金,懒得解释,只是跟他打个手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恢復体力再进行传送。
「可以放心,这里我没印象,那隻狼应该是不会碰到这里。」
另外一个冯镜亚正全心全力在牵制雾灾,所以只要避开雾灾,基本就可以避免相遇,等待救援或是自救时机,怎么想都只可能是个轻松的工作。
总不会出什么差错吧。肇煌跟冯镜亚都这么想,殊不知接下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将会左右整个世界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