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是不是录了,回头拷咱俩一份行不,我们拿回去好好学习!”
“所以这个也不能怪颂风了吧,祁老师都压不下来许珝啊……”
“所以许珝刚才其实已经够给颂风面子了……”
林颂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孤身站在角落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震惊无措。
许珝也演得很过瘾,和祁砚旌这种级别演员对戏,不管演什么都是种享受,更何况酣畅淋漓的针锋相对。
高涨的情绪退去后,许珝才逐渐感受到小腿的痛。他缓了好几秒,撑着祁砚旌的手慢慢站稳。
两人离得太近了,许珝迟钝地感到不自在,向旁边移了几步,却猝不及防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小腿本就不堪重负,一整天下来能站稳都是勉强,根本经不起一撞,剧痛之下他腿一软就要往下跌。
天旋地转间有人拉了他一把,没让他磕到地上。
许珝还没来得及庆幸,只觉脖子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窒息。
祁砚旌单手扶着他的背,声音听起来心有余悸:“没事吗?”
憋闷中许珝撩开眼皮,看到祁砚旌说话时起伏的喉结。
他视线下移,发现了自己窒息的来源——祁砚旌,正非常用力地拽着他的卫衣带子,用力到手背青筋都凸起,看上去像要勒死他。
“咳……”许珝气若游丝:“你、你松手……”
祁砚旌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许珝的卫衣带子揪到最紧。他心里一跳蓦地松手,许珝当即弯腰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咳起来。
祁砚旌罕见地慌了,俯身扶住许珝给他拍背:“怎么样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温禾倒杯水过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抓住许珝的卫衣带子。
刚才许珝被小马扎绊倒,他本能地伸手去拉,本以为能拉住衣服,没想到……没想到手一滑,扼住了许珝命运的咽喉。
众人七手八脚一起扶着许珝到边上坐下,许珝垂着胸口咳了半天,擦眼泪的纸都废了好几张,才总算缓了过来。
祁砚旌站在他面前,一手端水杯一手拿纸巾,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罕见的束手束脚手足无措。
等到许珝咳声渐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把水杯和纸包都扔给温禾。
许珝还有些轻喘,向后靠在墙上。他咳得眼眶耳根都涨红,胸膛细细起伏着,卫衣帽子乱作一团。
祁砚旌盯着他胸口看了会儿,忽然弯腰伸出手,很小心地帮许珝把被拉得皱在一起的帽子理好,还很仔细地调整卫衣带子的长度,直到确保两边带子的末端完全水平丝毫不差。
许珝的卫衣带子略宽,底部印了蓝色的小花。
祁砚旌在他身前蹲下,郑重其事地将小花端端正正摆到前面,然后才看向许珝:
“现在全都好了。”
许珝:“……”
许珝简直震撼。
这种时候,祁砚旌竟然都能保持完美的强迫症。
许珝微张着嘴,长睫毛随着呼吸颤动,差异地看着祁砚旌。
脖子被勒得有点痛,他抬手捂住,闷声道:“你真是跟我脖子有仇吧……”
又想看他的痣,还要勒他。
祁砚旌看着许珝的眼睛,一时没有开口,像在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半晌,祁砚旌挑眉,视线落在许珝揉脖子的手上,斟酌道:“……你是要我帮你揉?”
许珝:“???”
第15章
“来了来了,开饭啦!大家伙都来——”
高平兴冲冲提着外卖推门而入,脚步猛地顿住,他身后同样笑嘻嘻的张畅闷头撞上来,饭菜差点撒一地。
“我去!老高你干啥呢!”张畅手忙脚乱提稳袋子,“青天白日见鬼了——”
他顺着高平的视线看去,话音戛然而止,眼睛蓦地睁圆。
排练室内,靠墙的一排座椅上,许珝病病歪歪地坐着,眼眶红鼻头红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祁砚旌蹲在他身前,伸出一只手堪堪握住他后颈。
角落以林颂风为首的三位男演员僵在原地,表情管理没比张畅他俩幕后工作者好多少。
新晋视后、著名冷艳大美女温禾占据最佳视角,一手拿水杯一手拿纸巾,画着精致眼线的丹凤眼睁老大。
时间凝固几秒后,祁砚旌起身,若无其事道:“正好大家都饿了,吃饭吧。”
他握过许珝后颈的手不着痕迹地揣进裤兜,五指暗暗收紧,掌心还留有余温。
许珝后颈的皮肤细腻得惊人,他手掌大,掌根贴在颈侧甚至能感觉到脉搏轻颤的跳动,说不出的奇异。
周围人都呆在原地,像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