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不再去关注除他以外的:“啊?”
“不是喊小姑娘。”
“?”
“是让小姑娘醒醒,”男人眼里满是兴味,勾着唇盯上她,盯着她那张方才心不在焉的眼,再慢慢地,视线往下挪,拖腔带调道,“好像困得黑眼圈都重了。”
“……”
有关她小名的这个玩笑,他不知道开了多少回。
可每每,她还是都上当了。
蔡莞鼓鼓腮帮子,被挑起了扳回一局的心思,她单手撑下巴,绕回先前话题上:“你看没看到我前面给你发的那句话?”
“哪句?”
“就,”如此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为情,“其实我昨晚也没有很想那句。”
省略了一个“做”字。
许柏成笑,故意问:“没想什么?”
“……我上面写着了。”
小姑娘红了脸,许柏成也没想逼她说出来,顺着往下问:“那没想,怎么还主动提了。”
蔡莞略微停顿,缓和情绪,大大咧咧道:“我就是习惯了。”
“嗯?”
“习惯主动了,”她说,“毕竟我每回和别的男朋友在一起块时,都这么问,其实也不是真想干那事,就是逗逗别人。”
“情趣,”她又想着个更通俗的词,“这就跟情趣差不多,知道么。”
“……”
这意思摆明了是在说,她昨晚对他讲*t的,不只对他一个人说过,也不过就只是为了情趣而随口一问,不能当真的话语。
一本正经地,也真是可爱。
许柏成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后头拿了个橘子抵着做支架。他上身俯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虚虚握着。
“所以,”他眉梢微扬,也正经地,打着探听隐私的口吻,“小姑娘实践过这事?”
“我不和你说。”
她这样决绝回绝他。
半分钟后,就见屏幕里的人嘴角笑意浓郁,漫不经心地,似乎毫无吃醋的危机感。
蔡莞不太甘心,又补上道:“你是第一回 吧。”
许柏成好脾气地嗯了声。
蔡莞:“哦。”
“嗯?”
“我不嫌弃你哦。”
“……”
-
过了生日,天气转凉,很快从夏末过渡到初秋。
路边常青的繁密树叶,摇曳摇曳着,悄无声息就染了黄,等到温度再低一些时,枯了枝丫,风一吹,便归了根,融进泥土的怀抱,如此亦象征这一年都要过去了。
生活大致没什么变化,不过就是比先前更忙了。蔡莞被公司奴役,跟着上头领导,在周边各个城市出差,或长差或短差,或临时或提前告知。
而许柏成正在攻读博五,这学期过完,来年面临的就是毕业的压力。
直博生的毕业难度比一般博士生要高,需要完成课题,给导师教授作报告,发表sci论文……等等不一而足,不见她的时间里,他几乎全泡在实验室里。
十一月的末尾。
蔡莞刚好结束短差,公司给她放了完整一天工作日的假。
第二天,她从上班高峰期一贯拥堵的地铁口出来,往公司去的路上,迎面遇上王友雯。
这些天,两人因为常常一同被派遣异地,关系混得很熟。
蔡莞和她打了个招呼,相同的目的地,自然而然相伴而行。
两人闲聊着,走过一段,蔡莞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她往身后看去,注意到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瘦,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不是标准的帅哥长相,可胜在气质不错,而正是因为这种气质,引得蔡莞压根没把他往那种偷摸尾随的人身上联想。
可他好像又确实是在跟着她们……
她狐疑,想低声和旁边的人交流,王友雯倒先开口,主动解释:“那我男朋友。”
蔡莞意外:“啊?你男朋友?”
王友雯嗯声,往身后看了眼,继续补充:“不过,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