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帮忙@蔡莞
此时被连续提到的蔡同志还在耿耿于怀别事。
心不在焉地扫着不断跳出的聊天对话框,看着上头特别的八个字名字,回想了下。
蔡莞:不认识。
蔡莞:而且我们学校好像也没取八个字当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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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狭窄楼道里还有着男人的身影。
许柏成望着屏幕上npc被打了一掌的狼狈模样,想到蔡莞进屋前留给他的那句“不是有我扛着么”,无声牵动唇瓣。
他揿灭屏幕,手机被收进右侧兜中。
就以当下闲散半倚在门边的姿态,抬眸望着*t对门。
铜制的门牌,几个数字深凹进去,带着锈迹,沾染尘埃,陈旧却熟悉。
冗长时间,男人终于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毫不节制的灌酒带来的影响也很明显,脚步忽轻忽重,走不直,感觉什么都不真实。
等到他勉强找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瓶冰水。
打开,没有半点停顿的动作,灌入嗓子。
凉意直冲喉间,水很快没了半瓶。
他放下来,双手撑上流水台的边缘,目光紧紧聚焦在某处。
也许是这间公寓太小,厨房所占的面积更小,逼仄的空间让人难受,压得人更是喘不过气,男人抓着边沿的手指骨结因为用力,开始渐渐泛白。
终于松开,而后,剩下的半瓶又被解决。
清瘦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随意拭去嘴角渗出的水,在无声中,又开了冰箱,紧跟着是第二瓶。
第三瓶。
第四瓶。
兜里的电话忽的响起来。
持续的振动,许柏成终于停下几近丧失理智的行为,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
是林宇恒打来的。
片刻冷静,他接起来。
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很清晰:“老许,你到家了没啊?”
还是手半撑在台边的动作。
许柏成垂着头,很轻地嗯了声,尽量让声音听不出异常:“到了。”
“那就好,”林宇恒说,“我和毛毛现在还在地铁上呢,我看你今天喝了挺多的,不太放心,让我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许柏成:“没事,已经在公寓了。”
林宇恒:“真没事?喝了那么多呢。”
他费劲扯出笑:“我酒量还可以。”
“也是。”林宇恒听他语气轻松,“那既然你安全回去了,我就放心了,我先挂了,地铁里信号不好,说话老是断断续续的。”
“行。”
电话很快挂断,林宇恒放下手机。
末班车的地铁上乘客不多,身旁毛焕晚上也是在以瓶为单位在喝,这会在座位上已经是晃悠脑袋,半只脚踩进梦中了。
这是和平常的大差不离的聚会。
热闹的气氛,酒精的加持,有调侃玩笑,有人生理想……
可不知为何,林宇恒就是觉得今晚的许柏成不一样。
也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一天。
2012年9月初,全国高中数学竞赛的省赛。
他和许柏成被分到了同个考场,那天他坐在许柏成侧后方,少年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仿若开考铃声一响,试卷压在手底,笔尖落下,整个考场都随之成为他的主场。
也在考试时间才堪堪过半,他已收起利刃。
少年坐在窗边的位置,目光顺着望出去,外头是滂沱的大雨。
而再然后。
那场雨,好像。
就再没在他的世界里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