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换作客人尖叫起来,“你…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个水灵灵的美人,现在却是肿得跟猪头一样,脸上还长满了可怕的红斑。
“我要找红姨换人,真是恶心死我了。你给我滚~”
钱小羽故意凑过去,“大哥,求求你不要换掉我,我会被打死的。”
客人一脚甩开她,拨响了包厢的电话,催促着换人。
妈妈桑很快就赶过来了,看见钱小羽的脸也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
随即安抚客人,“先生,您消消气,我这边就为你安排更可人的妹妹。”
钱小羽则被妈妈桑派人送去了医院。
上车后,她悄悄地勾了勾唇角,她是个护士,对药理很清楚,特意提前吃下了让自己过敏的东西,就是等着被送到医院去。
只要离开舞厅,没有那么多人监看,她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到了医院后,医生看过后说,“你这是过敏,要是再晚点的话,可就抢救不了。你这个病情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小喽啰做不了主,出去给妈妈桑打电话,回来便说:“我们只能住一晚,明天开了药就回去。”
钱小羽心焦不已,这个晚上她一定要找到离开的办法。
偏偏小喽啰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没办法了,钱小羽找到护士,说自己太难受睡不着,要一些安眠药,然后趁着小喽啰不注意,把药下在他的水里。
没过多久,看守她的人晕过去了。
钱小羽立马拔掉输液的针头,躲进女厕,掏出提前藏好的化妆品,迅速的化了一个妆,又剪掉了长发,而她身上穿来的那件衣服则是正反都能穿的,她便翻了个面穿在身上,从镜子里望去,和她从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顺利的从医院跑掉。
在舞厅接受了一周的培训,让她明白在此时的港城找敬茶报案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让自己躲起来。
她跑掉了,但弟弟和林振兴怎么办?
他们也被送到了港城还是依然在鹏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应该没有的,那个大胡子说过,不会要他们的命,就是希望他们能做点事帮点忙。
但经过歌舞厅这一遭,她明白那绝不是简单的事,弟弟和振兴一定过得很艰难。
钱小羽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报警。
但她没想到这里根本借不到电话,只能花钱打。
钱小羽不得不先去找工作。
找工作的时候,她才发现舞厅妈妈桑的确说的是实话,像她这样的北姑,来这里除了歌舞厅,只能去干保洁、保姆和超市的促销员。
钱小羽的粤语还不怎么流利,当不了促销员,她也不敢去,怕被认出来再抓回去。
她找了个保洁的活,干活的时候穿上肥大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很难被人看到真面目。
工作了一周,钱小羽预支到半个月工资,立马去办了电话卡,跑到很远的地方打了电话。
她最先给鹏城的派出所打电话。
但她很快挂断了。她担心公安把她抓回去。
不,她不想回去。
她不敢面对振兴,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才会害了他。
她再拿起话筒,拨的是林若锦办公室的号码。
“您好,我是…”
听出对方的声音就是林若锦后,钱小羽立马抢话:“大姐,我是小羽。我和振兴小毛在鹏城被人绑架了。我被抓到了港城,现在逃出来了,但振兴和小毛还没消息,您能去那边报案吗?”
林若锦是和钱小羽见过面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仍不敢完全确定。
“小羽?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钱小羽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一一道来。
林若锦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要不是还要打听小弟的下落,她真想立即摔了话筒,将钱小羽臭骂一顿。
钱小羽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强力压制的怒气,“对不起大姐,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遇到这种事。对不起,你怎么恨我骂我,我都接受,但是请你不要为了跟我置气,就对振兴他们置之不理,求求你快救救他们吧。”
林若锦吸了两口气,压着火回她:“那是我亲弟弟,我能不管?”
钱小羽觉得对方这句话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但她没有办法辩驳。她不敢回去,除了心虚不敢面对之外,也确实不愿意离开。这里到底是她曾经的梦啊。
***
挂断电话后,林若锦立马跟厂里请假,突然请假一般是不批的,但她弟弟被绑架了,确实很严重,领导便同意了。
回到家发现丈夫也在,“向彬,你怎么在家?这时候不应该上班吗?”
向彬说:“我要去兰城出差,大概半个月的样子。这段时间辛苦你在家照顾孩子,有空的话去看看爸妈。对了,你回来干啥?”
林若锦为难道:“向彬,你一定要去吗?能不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