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完发现更想吃了,最后强行盖上竹盖,逃离厨房,才压制住了那股馋欲。
吃过早饭,他就开始扫地挑水洗衣服,弄完了背上筐子出去割猪草。割好一筐,再回家做饭。
林若云回来的时候,饭菜刚摆上桌,盆里也打好了清洗的水。
她惬意的叹了一声,“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可是好久没享受到了。”
陈爱学嬉皮笑脸道:“那我不去上班了,在家伺候你,咋样?”
林若云甩了他一脸水,“不怎么样。我还是更喜欢你交钱的样子。”
“这肘子和豆子软了吧?”
“软了。”
林若云拿了个碗单独舀了一些,两块肘子、两个卤蛋,加上一些猪皮猪耳朵还有素菜,填满了大碗。
“你给爹娘端去吧。”
“这就去。”
陈爱学回来的时候,灶台上又多了两碗,不过里面没有肘子。
“你给大哥家送去,我给二哥家送。”
早在陈爱学给陈老爹端菜的时候,柱子就瞄见了,我的个天唉,油汪汪肥嘟嘟的酱肘子,看得他眼睛都直了,口水更是不争气的落在了衣服上。
“爹,娘!肘子哎!”
他想钻进爷爷奶奶的屋子,去尝一块。
李氏叫住了他,把门关上。
“瞧你那点出息,是没吃过不成?要遇上了拐子,我看也不必说什么,给你碗肉给你颗糖就能哄走。”
“那确实没怎么吃啊……”
柱子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想着这就是那块肉。
李氏瞧着来了火气,正要说点什么,外头就想起了敲门声。
柱子立马跑过去,一打开,来人果然是他最亲爱的三叔,手里正端着香喷喷的卤菜。虽然没有肘子,但有猪皮、猪耳朵,连海带上都飘着油珠儿。一看就好吃。
柱子望着陈爱学的眼睛里冒着光,比手电筒都还亮。
李氏迟疑:“老三,你这是?”
“我媳妇儿做了点卤菜,给大哥大嫂们尝尝。”
“谢谢三叔!”
话刚说完,柱子就积极的接过碗把菜倒到自家碗里,还贴心的把空碗洗干净了再还给陈爱学。
“三叔你可真好,我好喜欢你和三婶啊。”
刚趁着换碗的空隙,他偷吃了一丝猪耳朵,那滋味儿,好吃得他要哭了。他都想去给三叔三婶当儿子了,有车骑有肉吃有糖吃,有新衣服新铅笔,又不骂他,日子美得赛神仙。
但是他不敢说,不然他爹娘肯定会打死他的。
对面的陈爱军家里也欢欢喜喜的,物资这么匮乏的时节,能得这么一碗上好的吃食,谁不欢喜?
把林若云夸得都不好意思,落荒逃跑了。
陈老爹和吴氏呢,嘴上说着人老了啃不动不愿意收,但儿子走后,两个人就把菜夹到碗里,出去晒太阳了。
农村吃饭有个习惯,喜欢端着碗边走边吃,遇上熟人就聊几句。
因此,就吃个午饭的空儿,周边几户人家就知道这家人又吃上肉了,还是酱肘子、卤鸡蛋,比他们平素吃得还有滋味儿,羡慕死人了。
没办法,经过这两个月的春种春收,各家的肉都吃完了。
***
饱饱吃过一顿肉,陈家人的面色都更红润了。
下午是小俩口一起出工,干得多,拿到了满工分,就提前下工回家。
晚饭是洋芋焖饭,就着卤菜吃,怎么都不厌。
还剩一些卤菜卤蛋,林若云叫陈爱学带给陈抗美。
出门的时候,陈爱学看着对面院里挂满整棵树的枇杷,颇为不舍。
“我这一去,又是一个月,等我回来也不知道这枇杷还能剩几个。”
都是邻居,彼此摘点水果吃还是行的,但进了城去哪摘啊?
林若云轻轻拍了他一掌,“去去去,就惦记吃的。”
“去吧,等我插完秧,就给你带一篮去。”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媳妇,你真好。”陈爱学感动,“我更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