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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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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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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舟辞微微叹着:“比我想得要快上许多。”

泠琅彻底无言。

她们一定是非常罕见的师徒,彼此极少温情,传与习的过程充满刁难与折磨。一个绝无柔和,一个处处反叛,动起手来像仇敌,并肩作战的时候又像生死相托的友人。

不会有比伶舟辞更差的师父,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师父,那几年泠琅跟着她学到的东西,别人要经历二十年才能领会。

泠琅是多么了解伶舟辞,贪婪、肆意、无利不起早。这世上还有谁需要她用上这种语气,这种态度?

泠琅张口,叫了声师父,别的一句也说不出。

对于此,伶舟辞轻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她保持着望向窗边的姿势,缓声说:“白鹭楼很好,是不是?”

“你已经去过,有没有看到它漂亮的雕窗和走廊?连纱帘都是用金丝镶边,宝石坠挂,风吹起来,有泉水击石的声响。”

“六层玲珑阁,千日黄金窟,有时候,我真怀念那里。”

女人半阖着眼,靠在铺满软锦的榻上,目光落在某处虚空中。

“你父亲的话,听一半就好,至于别的——”

“南山村,你母亲生育你的地方在那里,她给你留了东西。”

“想做什么都去做吧,不要叫我失望。”

即使是开解,伶舟辞也不过点到即止,甚至说完之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叫她赶紧走。

泠琅走了,不过是走到隔壁,她打算在蜉蝣楼里歇一晚上。

鬼工匠造的楼,果然处处精妙,卧房旁边有个小屋子可供洗浴。浴桶大而低,旁边设有机关,手一敲,就能流出热水来。

满目蒸腾热气,泠琅将身体沉入水中,不期然想到了另一个白雾氤氲的晚上。

相似的水波,不相似的水波中修长有力的手臂。

她仿佛看见手臂的主人掀起湿漉漉的长睫,从下而上注视于她,眼神夜雾般深浓,喘息着,催促她回答他的话。

泠琅闭上眼,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很想念江琮。

在有意无意地克制多天后,她今天见到了一副关于他的画,竟忍不住一直想起他。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如何觉得,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人竟一直表现得这么叫人回味吗?

他说的那个礼物,会是什么东西?

泠琅隐隐约约有所猜测,但她现在更想知道江琮此时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在某一时刻触动,想到了远隔千里的她呢。

她看到白气朦胧的水面想到了他,但熹园处处都是她的痕迹,相比起来,还是江琮要更辛苦一点。

想到这里,泠琅拨动着水花,露出了一点笑意。

她想得没错,江琮现在的确很辛苦。

行宫的修建已经到关键部分,傅蕊要在地下打造一条隐秘而坚固的暗道,这是她一开始就想做的手脚。

然而,要瞒天过海并不容易,即使行宫掌事权已经落到她手里,但一条地下暗道所需要的人力与材料太多,只要有心注意,便不难觉察。

这个差事便落在江琮头上,他有分舵的成员可以差遣,土木砖石经他的手运出,可称神不知鬼不觉。

常年的不动如山,足以让他暗中进行此事,前一刻还在傅蕊的诗会上谈笑,清雅卓绝,风度无双。下一刻便出现在庭院中,一剑斩落伺听者的项上人头。

鲜血喷溅而出,重物还未倒地,身边侍从一个箭步,将满是鲜血的身躯一把捞住,半点声响都未曾有。

九夏拖着尸体,弯腰告辞隐去了,只留江琮站在原地,慢慢拭去长剑上的鲜血。

这是他杀人之后的惯有动作,即使不急着入鞘,也要甩上一甩,拭上一拭,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有人发现了他这一点,并且评价:“作怪。”

她想到了某种可笑画面:“如果你身陷围困,必须连斩数十人,难道也要杀一个甩一下?这太滑稽了,什么时候让我观摩观摩——”

说这话的时候,二人尚不熟悉,还在暗中较劲猜测的漫长阶段。他当时心中淡淡,懒得回应争辩。他其实就是那样的,一边杀人,一边抖落剑尖的血,这做起来并不难。

再后来,真的有机会让她看到他连斩数十人的场面。

天上有月亮,她站在屋顶上,而他在对面。漫长的厮杀结束,她纵马穿过空旷长街,隔着深沉暗色疾驰而来。

达达的马蹄在他心上响了很久,少女在暗夜中飞扬的发丝也在他心里停了很久。他们在露水最重的时候亲吻,让晨风和鸟雀都听见。

她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我看到了——你刺出去,收回来,然后顺势一弹,反身再刺。”

“居然没我想得那么滑稽,还挺好看?”她喘着气,咬上他耳垂,模模糊糊地道,“你做什么都很好看,真的。”

她毫不吝啬地用这种话撩拨他,而他的心境,也同当初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他原来可从不会庆幸自己什么时候好看。

时间太快又太慢,那个人来了又走,他已经没能见到她很久,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他无法停止想到她,在种种猝不及防的间隙,譬如此刻,离席杀人的短暂险要时分,也无法例外。

向来引以为傲的耐心和忍性,在这点上面果然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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