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张口接下。
一口辣子鸡丁入了口,火辣辣的滋味,直冲口腔,
陆渊狠狠将辣子鸡丁咬碎,可这辣子鸡丁放了太多番椒,他不算很能吃辣,顿时口舌滚烫,灼痛不已。
宋云凝莞尔,这不胜娇羞的样子,落到房书祝眼中,自然理解成了如胶似漆。
陆渊强忍着辣意,低头找茶水,却见一杯茶水,递到了眼前。
宋云凝柔声道:“掌印,请用茶。”
陆渊顾不得许多,连忙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他缓过神后,瞥向宋云凝,宋云凝笑得乖巧,学着他的样子,开口问道:“掌印觉得,这道辣子鸡丁,滋味如何呀?”
陆渊眼皮跳了跳,闷声:“好吃。”
宋云凝仿佛十分高兴,又抬手为他添茶。
隔壁桌的房书祝,越看越忧心,他坐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开了。
宋云凝见他走了,放下手中的茶壶,低声道:“掌印,我们这样……真的有用么?”
陆渊悠悠道:“掌印已经被你辣死了。”
宋云凝忍俊不禁,将茶杯呈到他面前,小声:“谁让掌印先作弄我的?”
陆渊盯着宋云凝……啧啧,睚眦必报的小姑娘。
陆渊端起茶水,又饮了一杯,道:“别着急,他找人去了,且等着罢。”
宋云凝目光逡巡一周,这才发现,孙鸿知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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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脸喜气的孙鸿知,此刻,脸上爬满了阴郁。
他和房书祝在饭厅附近的耳房聚头,房书祝急得团团转。
“孙兄,你不是说,就算宋云凝投靠陆渊,也不足为惧么?今日你也看见了,他们二人如今勾勾搭搭,万一陆渊真的中了美人计,要将王博救出来,那平阳县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慌什么!”孙鸿知怒斥一声,道:“王博不是还没招么?早在他入狱之时,我便派人警告过他,若他敢将我们供出去,他的秘密便会公诸于世!咱们现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说明他没有食言。”
房书祝却道:“他又不在你我手上,如今那诏狱,围得像铁桶一般,你又怎知,他没有和盘托出,告知陆渊呢?万一他已经投靠了陆渊,又让陆渊按下不表,诓你守住秘密,回头再将咱们一网打尽,那可如何是好!?”
孙鸿知勃然变色,“不可能,王博最是痛恨宦官,不可能投靠陆渊!八成是他的外甥女自作主张。”顿了顿,他又道:“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怪你们内阁!有银子时一块分,出了事便将没权势的推出来!若不是你们太过绝情,怎会把王博的家眷往陆渊怀里推?”
房书祝自然不服,道:“孙兄,我们商量推他出去当靶子的时候,你不是也举双手赞成么?若不是你笃定,自己能拿捏住王博,我们也不会这般果决将他推出去当靶子!”
孙鸿知怒意上涌,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道:“罢了!诏狱那头不是还没有消息么?等婚宴结束,我们再从长计议!”
两人都压了压怒气,各有各的担忧。
就在这时,有人前来叩门。
孙鸿知正在气头上,低吼一声:“何事!?”
小厮急切道:“大人!新娘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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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之中,一片祥和。
觥筹交错间,宾客们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宋云凝早膳只吃了两块糖油粑粑,此刻,她坐在陆渊身旁,默默吃菜。
这尚书府的菜式虽多,但味道……当真一般。
宋云凝随意吃了些,又反观陆渊,他只静静饮酒,并没动桌上的菜肴。
就在这时,张霖不动声色地走到陆渊身后,俯身耳语。
陆渊眸色微变,道:“知道了,叫上我们的人,早些离开。”
张霖沉声应是,转身去了。
宋云凝下意识问道:“掌印,怎么了?”
陆渊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新娘子不见了。”
宋云凝:“……现在情况如何?”
陆渊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酒,道:“如今,后院应该在翻天覆地的找人,若是等会还找不到,只怕消息就捂不住了。”
“我们还是趁消息出来之前离开得好,免得徒惹是非。”
宋云凝明白陆渊的意思。
内阁与厂卫一贯对立,这次孙鸿知娶新夫人,也算是和内阁拴在了一起,万一生变,难保不会将矛头指向陆渊。
片刻后,张霖回来,步履匆匆。
陆渊看出他神色有异,问:“如何,可以走了吗?”
张霖低声道:“掌印,我们带来的人……有一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