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过令弟诸葛亮‘壁虎断尾’之计罢了!”
看向诸葛瑾,周瑜继续说道:
“荆南出了个邢安民,得封荆南刺史,镇南将军之位,前不久一统荆南,声威颇著!”
“若刘备一意攻打,区区邢道荣,自然不在话下,但是……”
说到这里,周瑜目光晦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其意难明,又说道:
“刘备,枭雄也,其本意,乃是占据荆州,再图益州,遂进取汉中,夺取中原!”
“如今,荆南有邢道荣,北方有曹操重兵囤压,东边又有我江东,刘备被逼迫于一小小南郡和半个江夏之地,岂会甘心?”
说到这里,周瑜笑道:
“而荆州之地,荆南不易图,荆北更是在曹操治下,皆难取也,因此,吾料定,刘备必会将全部精力放在益州!”
“南郡乃刘备根基所在,又是入蜀门户,其必不愿舍去,唯有江夏一地,特别是夏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成了其鸡肋所在!”
“呵呵!”
说到这里,周瑜再次呵呵一笑,说到:
“据闻,最近川中颇有传闻,张鲁欲夺取益州,然后凭川蜀天险以称王,刘璋为之紧张不已!”
“吾若所料不差,半年内,刘备必然以相助同宗的名义入川,而其名为相助,实为谋取益州也!”
“这种情况下,刘备安有心思继续盘踞荆州?”
说到这里,周瑜在座位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对于此种关窍,其实诸葛瑾早已有所猜测,只不过没有周瑜这般清晰和明确罢了。
“这般说来,刘玄德的确是真心交付夏口于我江东了!”
诸葛瑾颔首说道。
“区区夏口,岂能满足?”
周瑜冷笑道:
“子瑜,公此番再去南郡,记得向刘备说明白,不止是夏口,长江以南的江夏,也必须予我江东,他若不给,吾便带兵亲自去取!”
“这如何使得?”
诸葛瑾一惊,连忙说道:
“公瑾,刘玄德愿意割让夏口重地,已是大度,何故这般咄咄逼人,还要取江夏乎?”
“子瑜有所不知!”
周瑜耐心解释道:
“刘备之所以割让夏口予我江东,你当他是好心?哼,不过是将荆北曹操重兵压力转嫁于我罢了!”
“他自己却要腾出兵力,去取益州,还要霸占江夏之地不松手,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说到这里,周瑜将手中酒樽重重掷于案几,怒道:
“莫说江夏,就是南郡,吾也要取!”
“西取益州,再夺汉中,然后以豫州、雍州出两路大军,夺取中原,一战定天下,此乃吾为主公所谋也!”
“刘璋羸弱,益州天险,成都天府之国,难道只有他孔明看得到?当天下人都是白痴吗?”
诸葛瑾听得好不心惊,一阵汗流浃背。
“公瑾所谋,深远广大,瑾不及也!”
诸葛瑾拱手说道。
“呵呵!”
周瑜一阵轻笑,说道:
“酒后之言,让子瑜见笑了!”
随即又看了诸葛瑾一眼,嘱咐道:
“子瑜,此乃瑜之谋划,还请莫要外泄!”
“公瑾何以这般说话?”
诸葛瑾正色说道:
“就算孔明乃吾弟,然如今各为其主,瑾岂是多嘴之人!”
“只是随口一说,子瑜莫要在意!”
周瑜端起酒樽,对诸葛瑾施礼道歉。
当下,两人继续叙话不提。
……
南郡江陵。
刘备和诸葛亮对面安坐,一边喝茶一边叙话。
“军师!”
刘备面带犹豫,说道:
“刘琦重病在床,吾却将夏口交付江东,他日如何面对侄儿焉?”
诸葛亮看了刘备一眼,羽扇轻摇间,已洞悉了刘备所思,遂摇头说道:
“荆南九郡,我军只得其一郡半,兵力有限,难以承担屯兵夏口,北抗曹操的同时,兼顾益州方向!”
“因此,夏口对我军来说,已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所,与其这般拖累,不如让与江东!”
“江东图荆州之地久矣!”
诸葛亮继续说道:
“即使今日不予,他日也定会来夺,我军意在益州,何必和其争抢?”
“主公切记,联合孙吴,共抗曹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嗯!”
刘备点了点头,又问道:
“军师,益州方向,最近如何?”
“主公放心!”
诸葛亮微笑说道:
“半年来,我军细作频频放出消息,张鲁欲大军南下,夺取益州,从而称王天下,刘璋早已惊慌失措,不出半年,必会向我军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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